聽我這麼說,黃貫北怒道:“都他媽的是這根破草惹的禍,老子現在就拔了它!”
說完,擼袖子就要上去拔草,我一把拉住了他。
“別,別拔!”
黃貫北怒氣未消道:“不拔讓他繼續禍害人?不行,小師傅,你別攔著我。”
我忙道:“拔不是這麼個拔法,現在這樣隻能壞事!你就算拔了,一宿還是會長出來。”
聽我這麼說,黃貫北這才停了動作,愣愣的看著我,旁邊的黃老爺子也是一臉愕然道:“那咋辦?就讓它繼續禍害我們黃家嗎?”
我說道:“這草可以拔,但不是現在,再過2天就是白露,在白露那天清晨,這蒄可以拔。”
聽我這麼說,黃家父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小師傅您就在我們家裏留兩天,這些東西我們都不懂,還要麻煩小師傅和您的幾個朋友了。”
我心裏也知道,這黃家父子一則怕我是騙子,二則也是把希望寄放在我身上,怕我走了就不回來了,他們想要看到媳婦的病有好轉才能徹底信服,於是點點頭道:“嗯,我也打算留下來,找找那個下絕命煞的人到底是誰。”
“這下蒄還分人嗎?”黃老爺子問道。
我說道:“當然,我剛才就說了,牆頭草在我們這裏是有這個典故的,就是害人精,這草不是誰都能下的,必須要跟被下蒄的人八字相合才可以下蒄。否則是沒辦法下蒄的。”
聽我這麼說,黃家父子麵麵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村子這麼大,你打算咋找?”旁邊的瘋子忽然說話了。
我笑笑說道:“放心吧,這作蒄之人每年的白露都要來墳頭給這蒄喂些鮮血,來養它,今年的白露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幹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情在沒水落石出之前一定要保密,否則就抓不到人了,禍患無窮。”
聽我這麼說,所有人都點頭答應,當天晚上黃老爺子殺雞宰鵝,又在河裏網來了兩條大鯉魚,九月份的時節這些魚兒個個肚子裏頭帶魚籽,農村的大鐵鍋燉起雞鴨魚那叫一個香,我們這些天根本也沒好好吃飯,忙著竹竿的事,這一次算是徹底放開了肚皮吃了個夠。連黎瞳也吃了兩碗飯才停。
接下來的兩天可能是我們這一段時間最逍遙的日子,村子裏逛逛,走一走,每天早上聽著雞叫聲起床,夜裏聽著狗吠聲入睡,有一種難得的寧靜。我整個人的心神也都放鬆下來,白天閑來無事,就開始練習符咒。
不得不說,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我畫符咒的能力已經提高了很多,一些以前畫不了的符咒,也開始能畫出來了,雖然畫完還是渾身虛脫,不過也算是很大的提高了。我現在特別渴望南老三會突然出現,然後欣慰的誇我幾句。
隻不過,我連他人在哪裏都不知道,南老三算是除了爺爺以外,對我最好的長輩了,萍水相逢卻又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甚至走了以後又折返回來,如此看來,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一份責任,甚至可以說是亦師亦父也不為過。
不過我也知道,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做好每一件事,為自己多積福緣,下次再見到南老三的時候,也讓他看到我的成長,讓他知道我不在是當初那個半桶水一樣的青澀少年了,至少,我能夠為身邊的人多做一些事情。
兩天時間飛快的過去了,第三天半夜三點多我就起床了,我之前有特地囑咐過黃家父子,由於是要趕在晨露之前去,所以必須要早點動身,我起來的時候發現黃家父子早都已經在外麵等我們了。
我帶好自己準備的東西,幾個人就快速的向黃家祖墳奔去。更深露重,踩在草地上沒多久整個褲腳都濕透了。還好,終於趕在天亮之前到了地方。我們在祖墳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幾個人輪流放哨看看誰回來黃家的祖墳。
“小師傅啊,你說那人真的會來嗎?”黃老先生似乎很多年沒遭這罪了,雙手抱胸,咳嗽了兩聲問道。
“是啊,小師傅,這都眼看五點半了,天都要亮了。”黃貫北也絲絲哈哈(東北形容冷的時候,人一邊抽氣一邊哈氣暖手)的說道。
我笑道:“放心吧,肯定回來的。”
我話音剛落,放哨的猴子就忽然壓低聲音興奮的說道:“快看,快看,那邊果然有個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