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
李來發紅腫著臉坐在上座,另一邊坐著柳大爺爺,李來發下手坐著李家人,柳大爺爺下手則是柳家人,柳家人數眾多,座椅不夠,很多人都拿著鋤頭鐮刀站在後麵。
李來發看了看柳家的人,心中憤恨,但奈何勢比人強,李家家道中落,自是比不得柳家,不得不低頭告饒,隻到底過慣了趾高氣揚的日子,李來發跟李貴都一臉鐵青,這軟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至於家裏三個大小田氏,自來就是恃強淩弱,貪生怕死之輩,剛才被柳家人幾個嘴巴子刷過去,這會兒乖的不得了,見家裏男人不說話,自己哪敢插嘴,以前隻是瞧不起鄉下來的人粗鄙,如今卻沒成想,這些個鄉下人何止粗鄙簡直是一點禮都不講。
柳爹冷冷的看著李家人,見他們裝死不說話,直接道,“今日這事兒不可能就這麼了了的,這房子田地是李全的,沒占著你們老李家一點光,吃進去的都給我吐出來。”說來,這人活在世上總會有那麼點波折,不可能說一輩子都順風順水,隻是,就是自己倒了黴,就能做這樣的事兒,詛咒自己兒子死在外邊,霸占兒子田地房舍,不管孫兒孫女死活。
李來發見柳爹一點麵子都不給,胸膛氣的直鼓,僵著臉道,“我李家被小人陷害,不過是一時周轉不寧,待日後恢複門楣,給你兩倍銀子就是,如今不過是暫住孫兒家裏,就是李全那小子在,我們還不能住了。”
柳大爺爺嗤笑道,“李來發,明人麵錢不說暗話,你們李家怎麼對李全那小子的,你們自己心裏也有數,別的不說,就說妞妞生孩子,你也沒說過來問一聲,之前家裏好的時候倒是沒說認李全那個兒子,如今家敗了倒是想到李全了,縱是想投靠李全我也沒個二話,你們是怎麼做的,給李全銷了戶,說死在外頭了,是人麼,就是畜生也不會幹這樣的事兒。”說完對著地麵就是一口唾沫。
李貴聽了不滿道,“我們老李家的事兒跟你們老柳家什麼關係,李全是我兒子,要他生生要他死死,我可是做老子的。”裏邊牙齒被打掉一顆,這會兒還疼的厲害,李貴心裏窩著火,抬眼看了眼柳雨馨,心裏鄙視,不過是個鄉下丫頭,李全那小子還愛的不行,呸。、
“你娘的,早知道李婆婆當年就該掐死你個混球,你咋不去死呢,我告訴你們,你們家人死絕了,我女婿也沒事。”芸娘怒道,之前她就瞧不起李貴,這會兒根本就不把這人當人了,畜生都不如。
李貴被一個娘們指著鼻子罵,自然不爽,兩邊又打了起來,柳家人多勢眾,那李貴又被打掉一顆牙齒,吵鬧好久,還是李來發大喝一聲,後道,“說吧,你們到底要怎麼樣,要逼死我們不成,我告訴你們,真把我們逼死了,看李全那小子回來怎麼想,我們再不好,那小子還留著我的血,是我老李家的人。”
“怎麼,比嗓門大啊,老娘怕你不成,還我們怎麼樣,是你們怎麼樣吧,沒臉沒皮的DIAO東西,以為自己站理了不成,我們想怎麼樣,立馬給老娘滾出去,要死滾出去死去。”芸娘扯著嗓子對罵道,什麼長輩,不過是個老不死的,還真自己是個人物呢,李家這個樣子都是這死老頭子作的,這死老頭子一輩子都對不起李婆婆,該死的就是他。
李來發見一個晚輩還是個女人這般跟他大吼小叫,這在以往怎麼可能,頓時老臉羞的通紅,哆嗦著手指指著芸娘,偏一個字也發不出來,芸娘見此,啐了一口。
‘“走走走,都把東西給我搬搬,我們這就搬出去,哼,你們老柳家不就是為了貪我孫子的房子田舍麼,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不成。”李來發氣的口不擇言道,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對罵,如此鬧了三天才將李家人全部趕了出去,而後芸娘立馬換了個結實的大門,至於之前那兩個婆子知情不報,柳雨馨直接將人給賣了,這樣的奴才要著什麼用。
因著李家這麼一鬧,芸娘倒是恢複了以往的精神氣,想著人還是要凶點的好,她不就是軟和兩三天麼,一個個都欺負到她家頭上來了,人凶點,什麼牛鬼蛇神都靠邊站。
雖說李家搬出去了,但事情也沒這麼快完,那巧娘隔三岔五的穿著破破爛爛的,跟個乞丐似的跑到柳家來打秋風,一次兩次往外趕,次數多了,鄰居說不得說些閑話,更何況再怎麼生氣,巧娘這身份也擺脫不掉,家裏還住了李安,柳雨馨也不好做的太過火,來三次給一次,隻是心裏到底鬱悶難耐,這李家怎麼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擺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