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失約不去看你,也沒有暗中調查過你的身世。我隻是被母親囚禁起來,行動沒有了自由。
“你知道嗎?在我被囚禁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你,我怕母親會悄悄派人去害你,所以我才以死相逼重獲自由。不過自由也是有條件的,母親隻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讓我照顧你,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一個月以後,必須嫁給江北侯。我答應了。
“現在一個月已經過了,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可我沒有辦法。我知道,如果我不嫁過去,母親要殺的第一個就是你。我不能再讓你為我受傷了,所以我選擇了自殺。母親並沒有派人劫殺我,是我自己將自己砍成重傷,我知道我的血液可以助你練成絕世神功‘六陰經’。
“你一定很奇怪吧,我為什麼會知道你這麼多的秘密。那是因為王婆婆當年有個女兒,和我是同一天生人,都是六月初六。而她的女兒正是被董震董倩夫婦所害,王婆婆說你與那董震長得簡直一模一樣,而你又對我說過,想要找一個六月初六那天出生的處子,所以我才會知道你就是他們當年的遺孤——董蕭笙。
“我知道,你練功的目的其實是想保護我,但我現在真的不想你再為我付出了。我的心真的好累,死亡對我來說隻是一種解脫。
“對不起,我不能陪你白頭到老了,願你以後能找到更好的。你的黑鐵扇我一直提你保存著,本想等我們成親的時候給你個驚喜,隻可惜我把未來想的太好……
“我的那柄劍叫瀟湘劍,是一把能夠承載主人記憶的劍,你拿了劍便可以找到你的扇子。
“再見了東生公子,願你神功蓋世,此生再無坎坷。再見了東生公子,願我此生剩下的福報,都降臨在你的身上。再見了東生公子,願江南遺夢,不會令你痛苦傷神。再見了!”信到此便已結束。
東生將信貼在胸口,那一刻他忘卻了呼吸,抽搐著的心髒令他渾身麻痹。他不停的問著為什麼,可誰又能回答他呢?
許久,他回過神來,望著王婆婆道:“你恨我嗎?”
王婆婆道:“那你恨一諾嗎?”
東生搖了搖頭,道:“她的愛太過偉大,可又太過盲目。我即恨她,又疼她,我也不知道是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為什麼?為什麼她在不完全了解六陰經的時候,就盲目的逼著我練?為什麼她沒有看清我心意的時候,就要為我舍掉性命?我好恨她,但我更恨自己,恨自己沒有早些和她說明白,恨自己對她的愛還不夠。”
東生欲哭無淚的望著王婆婆,“你也一定很恨我吧?我的父母殘害了你的女兒……”
王婆婆道:“我恨的是你的父母,卻不是你。”
子時已到,東生仿佛看見了一諾的影子,她緊緊的抱住自己,撕咬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塊肉都劇痛無比。青鱗仿佛在逆向生長,像無數把小刀子在割肉一樣。
東生像入了著了魔似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口中不停的念叨著:“這就是它的反噬,這就是偷窺天術的報應,看到了嗎?我的父母就是每天忍受著這樣的折磨,陪我度過十三個年頭。這就是它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