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生緊緊的抱著她,不停的安慰道:“沒事的,全都過去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會想辦法阻止你娘的。”
一諾點著頭,心裏卻是萬分的絕望。
“我該走了,時間耽擱的太久會被母親懷疑的。”一諾嘴上說著要走,身體卻久久不願從他的懷裏離開。
時間一點點流逝,漆黑的石洞裏又隻剩下東生一人,他呆望著眼前的一切,呼吸著懷裏殘留的體香,心中的煩悶卻無人可講。
天亮了,這是東生搬到石洞裏的第六個日出。他寂寞的徘徊著,等待著,思考著……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一諾來了,她興高采烈的提著一個籃子,裏麵放了很多好吃的。見到東生一籌莫展臉,卻好似沒看見一樣,開開心心的坐在床邊,取出籃子裏吃喝,笑道:“快吃吧!”
東生見她對昨晚的事隻字不提,滿臉歡欣雀躍,以為她定是有了解決的辦法。便愉快的和她一起品嚐沒事。
他們一起談天說地,聊著兒時的理想。不談感情,不聊未來,竟說些令自己高興的事情。
次日,她又來了,還是一樣的開心雀躍。她幾乎一整天都呆在這裏,赤衣堂的事似乎不再需要她。東生覺得很奇怪,但她不說,東生也不問。
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東生的傷早就好了。可她還是沒有帶他離開,每天從早到晚的陪著他,聊天喝酒吃美味。
東生過得無比的快樂,漸漸的,將所有的煩心事都已拋到腦後。
忽然有一天,天空下起了大雨,隻是下雨,卻沒有雷聲……
往常這個時刻,她都已經來了,可今天她還沒有到。起初東生心裏十分著急,但想到下雨地滑,來的晚些也是正常,便不再但心。
她來了,可是今天她沒有提著籃子,提的卻是一柄劍。她滿身是血,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的,顯然是受了重傷。
她站在石洞的洞口,望著裏麵的東生,癡癡的笑了。
東生忍不住熱淚狂湧,飛奔過去,輕輕的將她攬入懷裏,“一諾,你怎麼了?怎麼了?是誰害了你?是誰?”他的聲音已沙啞。
一諾淡淡的道:“這些日子,你過的快樂嗎?”
“快樂,快樂……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哦!那就好。”她的聲音變得低沉,氣力明顯不足。
“為什麼會這樣?”東生看著她身上的一道道傷口,已經不知該從何處包紮起。
一諾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道:“我恨這個世界。”
東生道:“我也恨,我也恨……”
一諾道:“我去找過我的母親,我問她:‘我可不可以不嫁給江北侯?’她說:‘不行,你必須嫁。’我想帶著一起悄悄的離開,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可是被她派去的眼線發現了,我一路殺出來見你,能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一諾,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一諾笑了,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