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看見自己的影子長出兩顆獠牙,麵目猙獰可怕。一諾的身影噴出鮮血,濺在牆上,影子是黑的,血卻是紅的,場麵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血腥。
東生醒了,回頭望著濺血的牆麵,紅韻猶在。
“這到底是不是夢?”他迷惘的歎息著。前麵上的朱紅緩緩退去,也許夢太真實,映在腦子裏景象蒙蔽了雙眼,也許這山洞裏有鬼魅,故意捉弄他。
——陽光終能掃除一切陰霾,天亮了,昨晚的一切都變的不再深刻。
一諾提著一個籃子,飛攀到石洞裏,望見正在熟睡的東生,走過去,輕輕拍打他的臉蛋,叫道:“你是暈倒了呢?還是睡懶覺了呢?”
東生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見一諾那出水芙蓉班的臉蛋,卻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
“你沒事,太好了。”
一諾撇了撇嘴,道:“怎麼?你希望我出事啊?”
東生搖頭道:“當然不是。”
一諾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知道你昏迷時我是怎麼照顧你的嗎?還盼著我出事,我要是死了看誰來照顧你?”
東生忽然掉下幾滴眼淚,他回憶起昨晚的那個夢境,道:“你要是不在了,那這個世上就沒人會照顧我了。”
“呦!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上了?你還是不是男人?頭一次見到這麼脆弱的男人?”一諾一邊說,一邊提過籃子,裏麵放著吃的,有米粥,有青菜,還有一壺草藥,裏麵放了幾顆人參。
“來先把藥喝了,一會兒再吃飯。”
東生看著她為自己準備的一切,心中覺得暖暖,說不出的幸福。
一諾將煮好的草藥倒到碗裏,遞給東生,道:“這回你總算醒了,自己喝吧!”
東生接過藥碗,道:“我昏迷的時候,你是怎麼讓我吃藥的?”
“當然是用打通了的竹子,一頭塞進你的嘴裏,一頭……”一諾說著忽然臉上一紅,道:“你問那麼多幹嘛?”
東生笑了笑,他已經知道了。“我昏迷了多久?”
“半個月。”
“早知道就多昏迷兩天了。”
“你……”一諾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左肋,道:“還想讓我喂你啊?”
東生傻笑,“想。”
“做夢……”
“夢?”東生又回憶起昨天晚上的噩夢。他好想將昨晚的一切都告訴她,可他卻不知從何說起。他怕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後,便不在和自己交往。
“夢有什麼好稀奇的?”一諾臉上竟多了一絲愁容,回頭望著洞口的方向,“每個人都會做夢不是嗎?”
“是的,可是夢卻有美夢有噩夢。”東生臉上的愁容更重。
“你也有很多煩心事嗎?”她沒有回頭,但卻能看清他的臉。
“很多?豈止是很多,多的根本數不過來。我已經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能夠不讓我煩心的了。”
一諾呆呆的發笑,“嗬嗬!你個人四處流浪,無牽無掛,想不到也有煩心事。”
東生賠笑道:“其實也算不算有多煩心,隻是過去的一些苦難罷了!”
“那你說說看!”
“你想聽?”
“嗯。”一諾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