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玻璃大門,一扇破了很大個窟窿,另一扇雖然完好,但也滿是灰塵,正半掩著,風一吹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看樣子隨時都要倒塌的可能。
一根白色的蠟燭上,定著搖曳的燭火,燭火搖搖擺擺,讓一個坐在吧台前的男人身影,隨著它的擺動而動著,時而拿起麵前幹淨的不像話的高腳杯,搖晃幾下,看著晶瑩剔透的紅酒掛壁,輕輕地抿上一小口。
噠噠噠噠……
又有一個人影從門外走來,來人的一隻手在跳舞,仔細去看會發現,跳舞的是徘徊於他指頭間的那把小刀,那小刀像是手術室裏邊的手術刀,卻被這個人玩出了許許多多的花樣。
裏邊的男人緩緩轉頭看去,一陣風吹了進來,他一邊的袖子跟著飛舞了起來,顯得空蕩蕩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整個身體有些不協調,但絲毫不影響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
抓了一下靠在吧台旁邊的刀,來人眼睛很尖地看到了這個動作,便發出聲音:“風總,是我!”
獨飲的正是天門十三之一總隊長台風,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手邊從刀柄處移到了酒杯上,淡淡地笑道:“原來是神武啊,想事情太專心了,不好意思。”
神武那張帥氣的臉出現在燭光內,他掃了一眼,用腳尖勾過來一個高腳凳,手裏的小刀輕輕化過凳麵,上麵積攢的塵土立馬隨著刀鋒落地,他便一抬臀坐了上去。
看到眼前多了一個幹淨的空酒杯,神武毫不客氣地拿起旁邊喝了小半瓶的法國紅酒,取掉木塞,咕嘟咕嘟地給自己倒了大半杯,然後對著台風舉起來:“台總!”
“幹!”台風把酒杯碰了上去,兩個高腳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讓人聽得渾身舒服。
兩個人揚起脖子,居然直接把杯子的酒喝光。
吧唧著嘴,神武繼續玩轉著手裏的小刀:“怎麼自己一個人躲到這裏喝悶酒?看到你不在,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呢!”
台風一笑:“能出什麼事情,隻是在這座空城中,忽然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一時間心裏有點不痛快,白天記得這裏有個酒吧,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這裏的酒沒有讓兄弟們發現,還真是幸運。”
“嗬嗬,其實是我不讓他們搬,想著自己晚上跑過來宿醉一場,沒想到讓你捷足先登了!”神武的臉色和以往有些不同。
“怎麼了?不高興?”
“沒有,和你差不多,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想要偷偷喝點小酒!”
“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喝吧!”
“好啊!”
台風和神武簡單地聊了幾句,兩個人開始喝了起來,酒這種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人發明,總之他是男人療傷的良藥,喝下去總能讓回憶變得模糊,當然快樂的時候也會喝,它可以烘托氣氛。
蠟燭燒到了一半,兩個人的交流已經隻限於酒杯的碰撞,他們傷感著自己的過往,仿佛來原本認為的未來,在這一刻都變得不存在,迷茫的狀態越來越濃。
“風總,聊一下我哥吧!”神武忽然開口。
台風抬起了頭,看著神武:“聊他什麼?”
“聊他哪裏不好,世人不都是這樣嘛,在背後聊聊別人,也讓別人聊聊自己!”神武眼神有些迷離,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
台風說:“按理說,你跟羅漢的時間,要比我們兩個一起共事的時間長太多了,他這個人怎麼樣你還不清楚嗎?”
神武手裏的小刀停頓在他的無名指和尾指中間,片刻又恢複了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旋轉,說道:“正是因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太久,我對他已經定了型,覺得他一直都沒有變,可是來的路上見到他的那一次,他給我一種極度陌生的感覺,讓我一下子好像不認識他了。”
台風說:“當初我和他都是天鳳的金九爪,兩個人是合作關係,也是競爭關係,勉強算得上對手吧,他這個人城府是深,可是對待部下讓我都挑不出毛病,坤沙現如今的成就,我敢說有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