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過去沒有碰吳昕,隻是整個人往高一跳,狠狠地落在地上,嘴裏還配著一個“嗨”,大概是想嚇對方一跳。
如果是周瑞,他肯定一腳把這個玩意踹到大馬路上,而吳昕整個人一愣,然後忽然就爬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浩聳了聳肩,說:“我還沒碰她,她就哭了……”
周瑞走了過去,一把將這小子推到一邊,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嗎的,以後少幹這種無聊的事情,有本事去跟街頭那些混混流氓玩去,嚇唬個女生算什麼本事。”
李浩尷尬地撓了撓頭,看向了王強,王強朝著他勾了勾手,在他過去之後,立馬就被王強鉤住脖子,用拳頭在他腦袋上敲了十好幾下:“沒腦子的東西,以後別他嗎的說是跟我混的!”
“王哥,我不敢了,我錯了。”李浩嘴上這樣說著,心裏那叫一個苦啊,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隻想拍個馬屁而已。
周瑞不知道為什麼,他不認識吳昕,甚至連一丁點交集都沒有,可是他不願意看到一個女生這樣,他要再次聲明,自己絕對不想搭上吳昕,隻是不願意看到她這樣。
“你叫吳昕是吧?”
周瑞剛一問出口,哭聲還真就停了那麼一下,可接下來就變成了嚎啕大哭,搞得周瑞一臉的無語,他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這嘴咋就那麼賤呢?
這時候,上課的教授進來了,不過這次不是老頭子,而是一個四十五六的女教師,學生們開始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隻有周瑞還在原地傻站在,因為他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啊!
“那個學生,說你呢,就是你,別亂看了。”女老師用鋒利的目光盯著周瑞:“一個大男生欺負個女生算幹什麼,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周瑞無奈地歎了口氣:“別哭了,算我求你了行不?”
可是,吳昕還是沒有停止,而且越哭越來勁了,仿佛是周瑞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而這件事情隻有哭才能解決。
女老師已經走了過來,她拍了一下周瑞的肩膀,故意放低聲音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搞對象呢?”
“老……”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打打鬧鬧的,趕快把她帶出去哄哄,不要影響課堂紀律嘛!”
周瑞原本是想說“老女人,關你屁事啊?”,可是人家都這麼和藹和親了,他硬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忽然就上前拉住了吳昕的手:“跟我出去!”
“你個大壞蛋,我不要跟你出去,你滾啊!”吳昕忽然大聲地吼了起來,直接掙脫了周瑞的手。
“嗎的,還沒有敢讓老子混!”周瑞那火爆脾氣直接頂上了腦門,不容分說直接就把吳昕抗在了肩膀上,然後任憑這個女生怎麼拍打他的背,就是一步一步地走出來教室。
“我靠,瑞哥牛啊!”
“廢話,不看看是誰,那可是瑞哥,整個蜀地勢力最大的老大!”
“可這算猥褻女生嗎?”
“你爸搞你妹那才叫猥褻,這叫,這叫什麼來……”
“男女朋友鬧別扭!”
“對對對,不知道這位兄台高姓大名?”
“王強哥,你叫我二狗子吧,這樣顯得親切!”
“哎呦,二狗子兄弟真是相見恨晚啊!”
“王強哥,我們都在一個係快十二個月了……”
教室外麵。
周瑞抓著吳昕的雙肩,一字一頓地問:“為什麼說我是壞蛋?就算我不是好人,我也沒有欺負過你吧?還有,你為什麼哭?”
吳昕,本地人,家境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是過的很差,家裏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而她母親因為難產而死,父親在一個沒有什麼油水的財政單位上班,下班還要出去找零活,長姐為母,家裏的一切家務活,都是由她在做,還要照顧弟弟妹妹。
所以,並不是吳昕不想和同學交往,而是她根本沒有時間發展朋友圈,在學院她隻想多學點知識,回到家她就要負責一家人的吃喝拉撒,久而久之養成了孤僻的性格。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的家庭條件不足以讓她有朋友,她不能跟朋友一起逛街,也不能和朋友一起吃飯,生活有時候在某個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生下來,活下去。
半年前,吳昕的父親帶回家一個女人,很快這個女人就成為了吳昕的繼母,有一次吳昕回家,發現弟弟妹妹正在啼哭,她在兩個孩子身上發現了細小的針孔,但是跟父親說了之後,卻被父親毒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