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了。”她望向大叔那邊“您說自己幾歲時候買不起的洋娃娃,二十幾歲時候掙錢了,也買的起了,但還有意義嗎?”這話引得來店裏的客人也不自覺的看著她笑了笑。
大叔捉摸了下,點點頭“是,的確。”
白鴿轉過身,看著一牆掛滿年頭的櫃子“老袁,你又該寄信了吧?”
大叔望了望裏麵那扇牆,滿滿的寄托,承載著不同人不同的希望,他歎了口氣“是啊,確實該寄了,節後就要寄出一批。”
“你說……他們收到信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啊?”白鴿試圖揣摩,卻始終無法探究到真諦“你說我也寫一封怎麼樣?”說罷便從吧台的抽屜裏拿出了紙和信封“是這個吧?”她朝著大叔揮舞了下。
“對。”大叔笑了笑“免費啊,隻你一家。”
“謝啦!”她回應給大叔一個甜甜的笑。
“寫給你自己嗎?”大叔一邊示意來客可以掃碼支付,一邊問白鴿“那一會兒你要在旁邊的本子上給我留下收信地址。”
白鴿並沒有抬頭,正準備拿著筆在畫下的漫畫邊添加文字“蕭邦。”……
古城的燈光照應著傍晚的彩霞,天色還有些蒙蒙的亮,太陽的光線還沒有完全從地平線上消失,月亮便迫不及待的在天空中掛上了半個圓。因為和梁帆約好了晚飯,白鴿並沒有和袁野一同晚餐,但是兩人約定了,不管距離多遠,時間多久,這份友誼一定是長存的。白鴿也邀請大叔有時間一定要到自己的地盤逛逛,讓她也盡盡地主之誼,袁野答應了,因為與這個姑娘的結識,是上蒼對他最好的安撫。
告別了袁野和他的“寄存時光”,白鴿來到了和梁帆約好的飯店。這是家距離她住的酒店不遠的店,坐落在嘉陵江的邊上,地方不是很大,卻顯得很有格調,不難看出,梁帆是花了心思的。一進包間,望見的就是排滿了一桌子的菜,品種很多,顯然兩個人是不足以將他們全部消滅的。
“夠豐盛啊!”白鴿順著梁帆示意的位子坐下。
“來點酒怎麼樣?”梁帆拿起裝滿了桂花酒的瓶子“算是……為你踐行。”他心裏想的卻是,之後的日子裏,麵前的這個女人,會完完全全的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兩人也不再會有什麼牽扯了,這時候沒有幾杯酒,又怎麼能解了自己心中的苦悶呢?
“好。”她看著杯中漸滿的酒水,心中又湧現出第一次喝這種酒的情節,那是和蕭邦一起,而此刻餐廳裏環繞的曲子卻是弗裏德裏克·弗朗索瓦·肖邦的《夜曲》,據說這首曲子是另一個肖邦為自己深愛的女人寫的,那淒美的樂章中是一個浪漫主義音樂詩人傳達給愛人最美的詠歎調。而自己的蕭邦為自己留下的卻是一壺甜酒的味道,和長夜難眠的傷痛……
白鴿舉起酒杯,還沒等梁帆說什麼便一幹為敬,她放下杯子“話說回來,還是承蒙你的照顧,我才能得到這份工作,話不多說,敬你三杯,以表謝意。”她用酒填滿了自己的杯子,又是一幹為敬,隻不過這次是連續兩杯。
三杯酒下肚,見白鴿臉上已然泛起紅暈,梁帆便奪下她手中的酒杯“別喝了,這種酒後勁大,吃東西吧。”說罷便把一大塊牛肉加到了白鴿的碗裏。
“你說你們男人,就不能大方點嗎?不就是和別的女人結婚嗎,有什麼好躲閃的,你說呢梁帆?你當年不是特別大方地告訴我,你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嗎?是不是啊梁帆?”顯然白鴿是有些醉了,接著酒勁便胡扯開來,但雖說酒醉卻也有三分醒意。
“白鴿……”他知道,她嘴上說的雖然是自己,心裏怨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其實……”他想說什麼,卻一直再猶豫,因為他怕脫口而出的話,會讓自己真的就再也沒機會了“其實……”要不要說好呢?不說的話,眼前的這個女人,讓他看在眼裏又著實地心疼“其實,蕭邦真的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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