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魚在心裏感慨著陳木杬的演技之好，競標結果怎麼樣他應該是一清二楚的吧，在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還能在一句簡單的話語裏麵表現出這種迫切、焦灼與忐忑，當總裁對他來說，都算是屈才了。
“當然成功了。”範小魚以為自己的聲音會有些嘶啞的，畢竟她在拚命忍耐著內心那麼激蕩的情緒，誰曾想真正說出來居然跟平常沒有太大的差別，起碼她自己聽不出來。
“小魚，你還好嗎？”範小魚沒想到陳木杬居然聽出來了。
“不太好，”範小魚承認道，“我現在在鬆益集團總裁宋流暉的辦公室裏，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陳木杬在聽到自己說出“宋流暉”三個字之後，有條不紊的呼吸就停滯了一下，“小魚，我……我其實……”
“別緊張，想好了再說。對了，我還見到了你的‘前女友’，居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兩個長得超像，簡直有夠誇張。說起來，你那天晚上，是去見她了吧？”
範小魚聽著陳木杬急促又淩亂的呼吸聲，憤怒瞬間洶湧澎湃。她其實是想要聽到陳木杬否定的，哪怕是騙她的也行，也比這種無聲的默認好上太多了。
“我問你，”範小魚的聲音直接冷了下來，“我就問你這一個問題而已，你一定要認真想好了再回答我。我的問題是，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是鬆益集團總裁女兒的？”
“小魚，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範小魚冷笑了一聲，這種不鹹不淡的話用來打發那種腦袋不好用的傻白甜好了，在自己這裏沒有一點用處。
“既然你這麼不好回答，那我來幫你簡化一下，是不是在第一次見到我之前？”
陳木杬沒有回答。
“是還是不是？”範小魚窮追不舍。
“……是。”
“謝謝你的坦誠。”範小魚朗聲笑了起來，“這樣的話，一切就說通了。我現在還有一些事情沒解決，一會再跟你聊。”
範小魚幹脆地掛斷了電話，順手關了機，把手機扔進了包裏。
很好，事情差不多搞清楚了，她可以一醉方休，好好讓自己的腦袋徹徹底底地安靜一會了。饒是她這種總是被人認為是感情冷漠、疑似沒有心的人，麵對這種情況，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喲，範小魚，還真的是你啊！”就在範小魚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泥土，準備找個就近的酒吧喝個痛快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
對方騎著一輛紅色的單車，單腿撐地、就停在範小魚眼前不足三米的地方。他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休閑運動裝，棒球帽反戴著，寫著“我沒洗頭”四個字，圓形的複古款墨鏡夾在筆挺的鼻梁上，正從墨鏡上方翻著眼皮看著自己。
那一雙畫了紅色眼線的桃花眼……是zoo的丁少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