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淒迷,誰也不知道飛鳳到底在何處,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現在隻要有人攔住蕭南風的去路,飛鳳的飛刀便會打中誰。雖然飛鳳下次出手,一定有人可以看到飛鳳出手的方向,但是現在沒有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蕭南風抱著白子的屍體,一步步往前走,走出了大營都再也沒有任何人出麵阻攔,一旁的左長旭早已收齊了鉤鐮槍,暗自歎息道:“還好我說話慢!”
保皇盟的盟主居然被人在一夜之間殺了,而且屍體還被這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走了。這不得不承認,是中原武林,最大的恥辱之一。
蕭南風如今背負的,不僅僅是慕容恪對他的仇視,更是天下武林對他的仇視。慕容恪第二天醒來,得知消息後,大發雷霆,恨不得將蕭南風碎屍萬段。
在場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發誓要將魔教和蕭南風毀滅。現在群龍無首,這盟主的位置再次成為了慕容恪的囊中之物,他們認為,作為盟主,首先武功還是要很高才行。
這個消息也傳到了皇界,皇界上下一片震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蕭南風已經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了,除了一個地方,吳越派。
現在的保皇盟將蕭南風視為頭號目標,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現在的皇界也將蕭南風認定為殺害公主的凶手,勢必要將其繩之以法。
蕭南風再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逃脫,除了去吳越派。吳越公子已經在錢塘城內靜靜等候,這個人的到來,他相信可以改變現在被動的局麵。
蕭南風跪在白子的墓前,三天三夜沒有喝水,沒有吃飯。細雨打濕了他的衣衫,烈日再次將其曬幹。到了夜晚又是一陣寒風,第三天,他終於倒了下去。
腦袋幾乎已經燒到可以煮雞蛋的地步,飛鳳將蕭南風拖回了鐵甲軍團。又是三天三夜,他始終沒有醒來過,不過他一直在做噩夢。一個個摯愛的人,都在不斷地離他而去,而他卻束手無策。
這豈非不就是人世間最大的痛苦嗎?飛鳳長長歎了口氣,不禁想起了那首元好問的詩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雲雲在蕭南風的懷裏死去,靈素在蕭南風的懷裏死去,現在連白子,也在蕭南風的懷裏死去。蕭南風的懷裏不知還要再死多少這樣癡情的女子。
他真的還能振作起來嗎?沒有人知道,可能這一次,他會像前幾次那樣,一蹶不振,再次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乞丐,流落街頭,吃狗糧,喝地溝水,睡大街。
飛鳳不敢去想那個場景,她並不是個長情的人,她的愛情觀念跟其他人不同。她深愛著靈鷲,但是她可以嫁給蕭南風或者獵鷹或者任何其他,隻要她覺得合適的人。
她認為這世上隻要那一段時間,能夠給予她足夠愛情的人存在,那麼她就跟這個人好好過就行了。等到這一段愛情過去了,她還會迎來下一場愛情。
所以飛鳳不會理解,那些為蕭南風一個個死去的女子,到底是怎麼想的。獵鷹坐在窗台前,愣愣地看著躺著的蕭南風。此刻的獵鷹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廢人,不過他的大腦還算靈活,多年的軍旅生涯也給了他足夠的自信,可以統領一支軍隊。
當然,現在的他,再也不能成為那個帶頭衝在最前麵的將軍了,他隻能在幕後操縱著一切。而正麵一定要有一個人可以出麵主持大局,所以獵鷹想到了蕭南風。
但是蕭南風真的會像過去那樣,一蹶不振嗎?誰也不知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獵鷹便決定將鐵甲軍團就地解散,自己也好隱居山林。
第四天的清晨,蕭南風終於醒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來一盆水。他要好好給自己洗一洗,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蕭南風請求獵鷹將過去的戰甲送給自己。獵鷹眼中終於閃現出絲絲希望之色:“你,你真的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