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姆跪在了卓瑪墓前,這裏冷冷清清,沒有其他人存在。寒風吹起的落葉夾雜著絲絲寒意拍打在薩拉姆身上。
薩拉姆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變化。這是一個刀客該有的素養,不管外界環境多麼惡劣,在做一件莊嚴的事情時,都不能隨隨便便。
祭拜完了姐姐,薩拉姆的臉色並沒有絲毫好轉,他淡淡說道:“那麼現在,該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了,難道不是嗎?”
這話是對慕容城說的,他們之間不僅是姐夫和小叔子的關係,更是殺父仇人的關係,而且是榮耀之戰中必須碰麵的雙方,所以之間,必須要有個了解。
既然慕容城還是大漠王,既然這個稱號沒有被正式取締,那麼薩拉姆就應該為他的家族奪回屬於他們的榮譽,隻有親手奪回來的,才是真正的榮耀。
慕容城點了點頭:“是應該解決了,那麼你要用什麼刀?”薩拉姆朝著自己的腰間拍了拍:“自然是我的刀。這把刀還給你,在我沒有正式從你手裏奪走之前,這把刀暫且還是屬於你的。”
慕容城接過了這把刀,他仔仔細細看著這把象征大魔王者的刀。蕭南風實在不能理解,方才他以為,這兩人本是親戚,根本不可能動手,但現在看來,這兩個人居然成了你死我活的對手。
蕭南風揮了揮手:“慢著慢著,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能坐下來喝兩杯再談嗎?非要鬧得不可收拾嗎?你們,我看你們本不就是很親密的人嗎?”
薩拉姆搖了搖頭:“這件事,沒得談。”這件事確實沒得談,不管是誰的父親被仇人所殺,這件事都沒得談。況且這個仇人奪走了他們家族所有的榮譽。
慕容城也點點頭:“這件事,隻能用刀來談。”說話間,慕容城飛身而起,刀光靈動,眨眼之間,十幾片刀光,已經落在了薩拉姆跟前。
薩拉姆眼疾手快,向後退了三步,隨後抽出了腰間的刀,這把刀有胳膊那麼長,不過比巴掌還要寬。蕭南風從未見過這把刀,如此寬的刀,使用起來,一定不是很方便。
但是這把刀在薩拉姆手裏,使用的卻是如此得心應手,讓人有一種錯覺,感覺這把刀跟薩拉姆的手是黏在一起的,不,應該說是長在一起的。
因為沒有人能夠將如此笨重的一把刀,使用的跟手臂一般靈活,除了薩拉姆。薩拉姆的武功果然精進很多,慕容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甚至認為,薩拉姆有戰勝他的可能,因為慕容城現在本就無心戀戰,他現在最關係的是,慕容恪還要鬧成什麼樣子。
慕容家再也經受不住任何人的摧殘了,現在慕容恪看似風光,可他的所作所為,就是將整個慕容家放在火堆上烤。
勝了,慕容家不屑與之分享戰果,敗了,慕容家卻要跟他一起承擔罪責,而這罪責很可能就是滿門被滅。慕容家已經遭受過一次滿門遭到追殺的情形,所以對今日之事並不在意。
隻要你是家族的成員,你就絕對不會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你的家族。慕容城不希望如此,所以他寧願手刃自己的這個侄子,也不希望他再這麼胡作非為下去。
可惜這半路殺出個薩拉姆,漠北派在薩拉姆的統治下,已經逐步一統漠北武林,現在是漠北第一大的門派。但是漠北派一直有一個非常大的遺憾,就是薩拉姆成不了大漠王。
所以薩拉姆有絕對的實力前來中原,尋找他父親遺失在這裏的尊嚴和寶刀。慕容城當年的負氣離開,使得整個大漠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些當年跟隨他的人,現在都已經成了一堆堆白骨。薩拉姆誌在必得的樣子使得別人不得不敬畏三分。
慕容城當年在大漠掙下的天下,也已經不複存在。現在是薩拉姆的天下,是整個漠北派的天下。慕容城隻好接受這個現實,而他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