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認為這老人就是他生命中的保護神,但神都是虛無縹緲的,所以他並不奢求能夠在現實中看到這位老人家。可現在,就在他眼前,這位老人家真真切切地出現了。
蕭南風保持著半蹲著的姿勢,目不轉睛地看著前來的老人,雙手捧了一捧水,溪水正從他的指縫間緩緩流出,他竟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
老人走近後,這才微笑著看著蕭南風的嘴。蕭南風臉色刷的一下紅了:“前輩,前輩見笑了。”老人家搖了搖頭:“不,孩子,我也年輕過,這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
蕭南風的尷尬一時化解,他將雙手背在身後擦了擦,笑道:“多少次想親眼看看前輩,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老人走近了蕭南風,笑道:“那麼現在,你就好好看看我吧。”蕭南風一時有些失意:“想必前輩也知道我跟獨孤況的比試了吧?看來前輩也是覺得我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你,所以今日才會現身的吧?”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不,正好相反,從今日以後,我便可以每天都看到你,你也可以每天都看到我。”溪水潺潺,水中的遊魚從石縫間滑過,小魚兒正跟著大魚身後飛快地往前遊行。老人的話像一股甘冽的清泉,濕潤了蕭南風的心。
蕭南風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爺爺,眉眼間竟多了幾分難過與悲傷。老人微微皺眉道:“我知道你想起了誰,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爺爺,你就是我的孫子,你看怎麼樣?”
蕭南風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已經,已經很久都沒有家人了。爺爺,爺爺!”他喊著便跪了下去,老人笑著撫摸著蕭南風的腦袋,緩緩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
他撫摸著那本書的封麵,封麵上的幾個大字雖然還很清晰,但封麵幾乎殘敗不堪。蕭南風抬眼看了一眼,心中一驚,這上麵寫著的赫然就是無影刀法四個字。
無影刀法出自柳門無影山莊,昔年柳門門主柳玉堂正是憑借這一刀法揚名天下,據說是天下無敵的刀法。可惜二十多年前,柳門慘變,滿門被殺,這刀法也就不知所蹤了。
時至今日,這刀法再次重出江湖,不由得讓人大吃一驚。蕭南風正要問,老者卻先說道:“這本書本就是屬於你的,我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所以你不要拒絕。”
蕭南風愣了愣,搖頭道:“爺爺,這本書實在太珍貴,我真是承受不起,我這樣一個人能有幸認識爺爺已經是三生有幸,絕不再奢望得到這本書了。”
“你知道這本書的由來嗎?”老人津津有味地問道。蕭南風點了點頭:“知道一些,這是當年的無影山莊中最為神秘的一種刀法。”
老人點了點頭:“不錯,那麼你知道那時候無影山莊莊主是誰嗎?”蕭南風想了想說道:“好像叫柳,柳玉堂。”
老人滿麵紅光,但眼中卻流露出了悲傷的神色。柳玉堂,一個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啊,二十多年前,,老人與柳玉堂曾是知己好友,如高山流水,管鮑之交一般。
二十多年過去了,一切都恍如隔世,蕭南風也已經成了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原本那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現在也已經垂垂老矣。
“沒錯啊,就是柳玉堂,那麼你知道柳玉堂的武功如何嗎?我告訴你,他憑借這本書上的武功曾經問鼎天下三大高手之一,就算是刀皇和神教長老也隻能跟他並駕齊驅。”老人徐徐說道。
蕭南風的臉色卻變了,他發現老人說出了神教二字,而前幾日在酒館中聽到魔教的教眾也是這麼稱呼魔教的。難道說,這老人是魔教中人?
老人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發現蕭南風神情的變化,繼續說道:“所以,能夠得到這本書的人,都會成為天下一等一的高手。”
蕭南風點了點頭:“那麼你現在給我這本書,是為了讓我成為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嗎?你可知道,今日我要迎戰的人到底是誰嗎?那可是昔日號稱天下第一的獨孤況!這本書或許在我這裏並沒有太多用處了,爺爺你還是先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