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齊英,我又問了一下齊英和張正怎麼樣處理的,是不是已經入土了。
說到這裏,韓若柳又哭了起來。張正和齊英是我們野王集團年輕一輩中的大哥哥,對我和韓若柳都照顧有加。如今都死了,韓若柳也幾度崩潰。如今又提起這事兒,她怎麼能保證自己的情緒穩定?
不過,韓若柳倒也不是什麼遇見事兒隻會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擦了擦眼淚之後說兩個人都已經入土為安了,因為這裏的條件有限,沒有辦法保存屍體,要是在不下葬,反倒是不合適了。所以,也隻能草草地給這兩個人在麥田旁邊立了兩個墳。
因為張正是齊英殺的,所以兩個人的墳並沒有在一起,這也算是一個規矩吧。齊峰經曆過這一場事情之後,一直都在齊英的墳前站著,已經一天一夜了,一句話都沒有說,是韓古上千親自去勸,他才勉強回去休息了一下。
齊英的死,對齊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齊英害的野王集團落入今天的境地,而且齊英也是他親手殺的。所以,其實在場的所有人受傷最重的,說是齊峰也不為過,齊英的行為讓他蒙恥,他不得不自己背上了弑子的任務,這個壓力,誰也體會不到。
說完這些之後,韓若柳試探性地問了問我,是不是在恨齊英,恨他殺了張正。我直接搖搖頭,說沒有,我真正恨得是我自己,恨自己洪天仇明明給了我一個機會,我缺沒有把握住,讓張正白白死去。如果老天能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直接殺了齊英!
對於齊英,我之前明知道他是幕後一切的主使,是他害死了黎玉,但是還是把他看成自己的大哥,不忍下手。而現在,這種可笑的情感其實已經消失了,再殺他,我決不留情。羅強的話一點都不錯,那最後一絲絲對待自己人的人性,在我昏迷的時候就已經被我拋掉了。
我覺得,人活著就是要看自己想要什麼,總是在顧慮前顧慮後,反倒是一無所有。
我把一切都想通了。
“對了,”韓若柳擦了擦眼淚,又說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
“什麼事兒?”我問道。
韓若柳神色嚴峻,滿是擔憂:“野叔他……可能出現了危險。”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什麼意思?”
韓若柳說道:“咱們剛來這裏的時候,野叔抱著正哥的屍體,沒有走兩步呢,就狂吐了好幾口血,然後昏倒了。我們當時以為野王是氣急攻心,所以才這樣,不過後來我觀察我爸、齊叔,還有馬哥的臉色覺得這件事兒沒有這麼簡單。所以,那個江湖郎中給你看完病,又去給野叔看的時候,我也在場。那個郎中給野叔把完脈之後就說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