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降臨(7)(2 / 2)

齊銘坐在椅子上,來回不停地玩手指。他腦海裏,還是當年的二人初見時的景象。

那年,一棵滿是蔥蔥綠葉的樹下。一個身著白色襯衫的清瘦青年手持一束白花,滿是羞澀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兒,雙臉通紅。他將白花遞給女孩兒,硬是強迫自己抬起頭朝女孩做出淺淺一笑的樣子。

“曉曉,你就像這白花一樣……在我心裏。”女孩也是羞紅了臉,接過花,卻把花緊緊地抱在懷裏。她沒有言語,但在她的心裏從此填滿了一個人。

所有的回憶,都在火焰中燒成了過去。所有的愛戀在一瞬間,在齊銘的打火機下、在一張泛黃的照片裏燃燒著。他用打火機燒掉了最後一張倆人的合影。也燒掉了贏得與輸的一切。

這一刻,他忽然懂了楚寒。原來被殺人得人,是他啊,是他齊銘。悔之晚矣,隻有淚滴在,一灘淺淺的紙灰上。他被殺掉了自尊與人格,追求了一個殘忍的真相,到頭來,他還是失去了一切。

“姓楚的,我會活著,我會活得好好得,我會比你們倆個都更像人一樣活著,因為我是這舞台上最出彩的戲子。”他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狂熱的人們,感受著所有人對他所崇拜的目光。

這就是英雄的待遇,他嘴角勾起了一份輕輕的戲謔。

……

512基地

嵐曉回來後,沒有直接去薩格菲特那裏,而是去了齊銘以前住過的房間。好幾次她都想進去,但身體還是理性可靠的阻止了她。

五年前的那天,她被那幾隻赫塔拖到角落裏,被一張張血盆大口環飼著。正當她心如死灰之際,一個高大身影出現。他宛若天神的麵容上掛著幾絲殘忍與戲謔。他隻是簡單地打了一個響指,那些異種化為鳥獸般散去。

那時的他是唯一一個可以令異種害怕的存在,就好像人類害怕異種一樣

之後,他將她帶到魔都的一個秘密基地,在那裏嵐曉接受了薩格菲特的異魔者改造與訓練,之後加入了特殊部隊黑色禁衛軍。

過了幾年,當她知道真相之後,她本以為自己會厲聲斥責薩格菲特的瘋狂,但現實卻是她已經無力去想這些事情了。木已成舟何必再去想它,緣分已盡何必緊抓不放。

“嵐曉,與其像個一般人一樣,去指責我所做的瘋狂,不如好好想你的未來該怎麼辦。人的未來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任何人都無法依靠,依靠別人,到頭來還不是被人在危急關頭丟棄。”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願意放棄現在的力量變回一個普通人嗎?再一次體會被人拋棄,被人魚肉的滋味?”

“你和齊銘間的感情,就像從中間裂開的鏡子,就是粘好了,裂縫依稀存在。”

……

薩格菲特的話如同連珠炮一樣,句句誅心,讓嵐曉不由的不得不去想,一些以前從未想過得問題。

自己到底為誰而活,為愛?

薩格菲特說完了該說的話,便離開了,他是這個世界最為偉大的科學家,同時也經常為自詡為最偉大的詩人與劇作家。也隻能是他才會將人逼得那麼狼狽。

在離開時,他還總是不忘再說上一句:“要有光。”

嵐曉坐在椅子上,那裏似乎還存在齊銘的餘溫。往事在一刹那間填滿她的記憶。以前的齊銘總是一身白色襯衫與黑褲,額前的一縷碎發隨風而蕩。他就是那麼一個幹淨的大男孩,笑起來傻傻的,憨憨的。

時間在這個瞬間,不知向前推進了多少年,那天齊銘在一個樹下捧著一束白花朝她淺淺一笑。

“曉曉,你就像這白花一樣……在我心裏。”畫麵在時間的流裏泛黃,變成了一副副老舊的刻板模片。他與齊銘是那麼近也是遙遠。近,至今她的手掌心裏仍存留著齊銘的溫度。遠,遠到她無法用手再次撫摸他的臉。

齊銘啊,我要你快樂,這怎麼就那麼難啊。嵐曉拿起桌子上的白花,從她的芊芊蔥白指尖湧出一抹猩紅,那猩紅蔓上花枝,在一片猩紅的海中,盛放的白花,緩緩凋謝破敗。一切美好都將褪去,留下現實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