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庫裏德家族的人嗎?”鍾元極再次問道:“你知道朗瑪.庫裏德這個人嗎?”
“你開什麼玩笑?”艾米爾孤疑的用自己淡藍色的眼睛盯著鍾元極:“你怎麼知道我曾祖母的名字?”
“曾祖母……”鍾元極突然底下了頭,一隻手捂著臉好一陣子……
陳玄身邊的氣牆無聲的消散了,他從沒看到過鍾元極這般頹廢的模樣。在他的印象中,這個人從來不為任何事情發愁,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住他。
艾米爾臉窘的通紅:“您……怎麼知道我曾祖母的名字,她都已經過世多年了。”
“沒什麼……算了。”鍾元極的雙手顫抖著從臉上移開:“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我自己卻一直沒有意識到……”
陳玄和艾米爾對視一眼,一頭的霧水。
北部幸存者組織終於平和的加入了陳玄的陣營,經過陳玄的一再勸說,艾米爾把自己的人馬整編成正規的編製,大約有一個團的規模,就近入駐了燕京城。
至於這一點,陳玄心裏有自己的打算:這個艾米爾雖說是跟自己有一麵之緣,但是終究不知道底細,看到她占山為王自封為女神的德行就可以可以看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他的團隊裏麵這種類型的人十分有威脅性,黃倩倩叛逃的事件對他影響很大,那個看上去乖巧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居然將自己都蒙蔽了,在自己的手下中發展自己的小團體,看來若不是阿豹及時跟自己彙報情況,她的勢力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把艾米爾留在鍾元極的手下,其實也等於是在這個深不可測的暫時性盟友中間插下一顆釘子,至於這顆釘子什麼時候發作,天知道。
陳玄知道自己的這種想法有些市儈有些小家子氣,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先小人後君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這是建立在對某人信任理解的前提下。再者說來,這裏距離南部千裏萬裏,舍近求遠的把新招收來的人馬調到自己的地方,那樣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自己不能在這個老狐狸麵前表現出招兵買馬的勁頭,這樣會給他們本來就不怎麼互相信任的關係蒙上一層陰影。強大自身的這種事情是要在暗地裏進行的。
他從小就明白有些事情自己做在前麵雖然不大地道,但是可以掌握主動權。有時候主動權等於生命權。很多人不願意先做小人,隻好做下人或是連人都做不成。
殘酷的成長之路,讓陳玄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道理是勝利者隨口謅來的,論斤賣都沒人買。你是強者,就是道理。你是弱者,就少惦記著講道理;小心別被別人給你講道理就行了。
回到燕京之後,鍾元極和陳玄的目標隻有一個————地球另一側的強強敵!
這個敵人的強大程度雖然隻在那些美洲來的幸存者描述之中,沒有人親眼見到,但是能夠將龐大的夢山都公司一舉控製,這樣恐怖的能力非常難以想象。
“真是想不到,毀滅這個世界的元凶之一,夢山都公司就這樣被取代了……”鍾元極帶著部隊在深山潛伏時,對於這個不停的打著“資助”“援助”的旗號拚命的在本國做實驗,開農場並且推出新型農產品的組織就十分警惕,多次向上級建議徹查和驅逐。但是無奈與夢山都公司的亞太區總裁是個深諳本國國情的人,不惜用重金賄賂疏通,在真金白銀麵前,那些主管官員的道德底線不堪一擊,負責檢查的監察機構人員又個個瞻前顧後怕得罪人沒有絲毫的作用,一些突發事件都被夢山都公司重金擺平,在錢的麵前沒有任何阻礙。
“想不到您早就開始懷疑他們了。”陳玄把鍾元極剛地給自己的一厚旮材料簡單看了看:“為什麼沒人管管?千輪那個時候應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