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佟東來的眼珠子幾乎要突出眼眶:“你是說……”
“我們好像是迷路了……”駕駛員一副絕望的表情:“所有的定位儀器似乎都受到了幹擾……指南針也不管用了!”
“草,”佟東來用手抖抖索索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但抽了一半就掐掉丟在了地上:“怎麼可能會迷路!我們有全套的儀器!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手下們一肚子的怨氣但是都不敢說,雖然這些人都知道用一些簡單的辦法來判斷方向,但是這幾天的氣候異常反常,烏雲滾滾的把太陽死死的遮住不見蹤影,使得這最簡單的辨別方向的辦法都不能使用。
“該怎麼辦啊!”此時佟東來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眾人的主心骨。
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很沉重,因為他習慣了聽從別人的指揮,習慣了讓別人拿主意,此時自己被擺在了指揮者的位置,雖然僅僅是一個小隊的指揮,也讓他有些覺得有些很難適應角色的轉換。
但是壓力也讓他漸漸的沉下心來,他果斷的決定:“現在氣候太惡劣,方向不明,並且與主隊失去聯係,隻有在這裏等才可以有機會與他們碰頭!”
“您是說,繼續在這裏等?”一個傭兵不大滿意的問道:“要是這裏再有什麼怪玩意出來怎麼辦?我們豈不是全軍覆沒?”
由於早期的指揮連連失誤,眾人對佟東來已經產生了不信任,雖然這些都是非常有職業道德的傭兵,但是見到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慘死,誰也難免會有怨言。
比較年長的一個傭兵突然開口說話了:“頭領,這是你最後的決定了嗎?”
“是的。”佟東來漲紅著臉說道:“這就是我最後的決定,也是最穩妥的決定。我知道之前的表現讓大家很不滿意,但是請相信我對老大的承諾,我一定不會再讓一個弟兄受到傷害!請你們再相信我一次!”
“嘁嘁喳喳……”
傭兵們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由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說實話,佟東來在基地跟這幫子傭兵感情不錯,因為他為人沒有架子,比較豪爽和氣,跟傭兵們經常打成一片,所以都對他的印象不錯。
“胖哥,您都這麼說了,我們還能說什麼?”年長的傭兵歎了口氣:“大家都聽到了,胖哥是什麼人,大家心裏都清楚,人家是確確實實把咱們當弟兄!我們該怎麼辦?”
“沒說的!”一個年輕的傭兵雙拳緊握:“我們相信你!”
“好!”佟東來喉嚨微微的有些發酸,這些人最多不過跟他喝過幾次酒而已,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把性命托付給自己,讓他格外的感到雙肩沉甸甸責任重大。
為了防止水廠的過濾車間再跑出什麼怪物,他特意命令眾人把門堵的嚴嚴的不留一絲縫隙,並且在把水廠的唯一入口石塊壘起來,並且設置24小時崗哨輪番看守,隻等天氣好轉。
此時他才明白了那隻大.鳥為什麼要選擇這裏作為巢穴,因為這裏的潮濕溫暖,並且水廠時不時的有大型水蛭竄出可以充當幼鳥的食物,而這些大型水蛭不知道又是從哪裏獲取的養分源源不竭的生長出來。
“注意看著水廠內部!小心再有那玩意出來!”佟東來這下子不敢大意了,他幾乎一夜沒合眼,生怕再出什麼紕漏。
他找了一把逍遙椅和一張桌子,把腿高高的翹在桌子上,壓的桌子咯茲咯茲的呻.吟,手裏緊緊的握著兩把大號的轉管機槍。
真累。
突然他有了這樣的感慨,夜深了,他還沒睡,雖然睡意一次次襲來,他還是竭力的逼著自己睜開眼睛。
水廠的燈光異常的昏暗無光,頭頂的老式吊燈在來來回回的晃悠著……
恍惚間他似乎回到了過去,那個時候世界雖然墮落,至少還墮落的生機勃勃。那個時候,他跟著陳玄身穿黑色風衣,嘴裏叼著白色的牙簽,一步三晃的走在夜市街頭,一會被美女吸引住眼球,一會兒又跟另一夥人乒乒乓乓的的打起群架……
他不由自主的沉沉睡去,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
但是與此同時在牆角有一團肉.質的生物微微的蠕動著身體,緩緩地朝他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