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憂傷的月光曲,陳玄感到一股子危險的味道……這種危險比自己以前遇到的所有的敵人加起來還要多!

隨著月光曲的不斷彈奏,陳玄的神智稍稍有些迷糊,他看到了很多幻覺,看到了自己心酸的童年,看到了自己在跟自己的手下朋友兄弟在自相殘殺,看到了世界毀滅的一刻……

突然一滴清淚從陳玄的眼角流出……

這滴淚水輕輕的滴在地麵上的水窪中,發出輕輕的“啪”的一聲……

雖然聲音很細小,卻把陳玄從神智的迷亂中喚醒!他突然發現身邊已經變得空蕩蕩的!那一大群被感染者和黑寡婦都不見了!

陳玄頓時愣住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此時他往廣場看去,隻見廣場上黑壓壓的擠滿了人,奇怪的是這些人卻鴉雀無聲,沒有人叫,沒有人喊,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月光曲還在不停的演奏著,淡淡憂傷中帶著少許的詭異和迷茫。

陳玄把自己的耳朵塞得緊緊的,快步朝廣場跑去!

一路上隻見一片死寂,連一隻蒼蠅都沒有,夜色都變的凝重起來。死寂的城市空蕩蕩的,宛如一座墳墓。

到了廣場的邊緣,陳玄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不附體:隻見在遼闊的廣場上密密麻麻的聚集著上萬人,其中有被感染者,也有正常人。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鬥死一副很陶醉很迷茫的樣子,此時似乎被感染者和正常人之間毫無隔閡和不同,都是這場詭異音樂會的狂熱擁躉。

陳玄戰戰兢兢的從這些麵目可憎的被感染者中穿行,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大麻煩:在廣場上至少有上萬人,黑寡婦就混跡其中,被鋼琴曲控製了心智,要在上萬人中找一個人……是什麼概念?

陳玄一邊要抵禦鋼琴曲侵襲心智,又要尋找自己要找的人,還要提防著自己身邊的人隨時都可能撲上來把自己撕成碎片……

就在此時,主席台上演奏鋼琴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那些被他控製的被感染者們立刻開始露出本性,他們張牙舞爪的輕輕晃動身體,瞪著近在咫尺的正常人們一個勁的磨牙。

“還有一個人沒有被我的演奏打動?”主席台上的人終於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冰冷且中性,甚至聽不出是男是女。

“你是誰?”陳玄縱身一躍!跳到了一座教堂的頂尖處,他看到了那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

“我是神。”女子冰冷的嗓音的確是出塵脫俗,似乎她長著兩幅嗓子在同時說話。

“對不起,我們國家的人都是無神論者,”陳玄搖搖手指:“您這一套有些太過時了。”

“是嗎?”那個女人就像從冰窟窿裏麵往外喊話一般,似乎每一個字都可以把人凍住:“我想,今夜之後也許世界上就不存在那種人了,你不覺的沒有信仰的人很可憐嗎?沒有歸屬感,沒有罪惡感,沒有靈魂的安寧和生存的動力,終日就像老鼠和螞蟻,或者是工蜂一般周而複始的勞作著,供養著你們中的蟻後峰王,而那些雄蜂和所謂的蜂後除了交.配之外根本不用做任何事……”

“您說的話似乎很有寓意,但是我不吃那一套,我隻是想知道,你們想幹嘛?你們是不是我的敵人,你們把我的朋友弄到哪裏去了!”陳玄牙齒咬得咯咯響:“所以,請您不要再說這些個沒有意義的廢話!”

“哎……果然他說的是對的……”彈鋼琴的女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又坐了下去,鋼琴聲再次響起,那些張牙舞爪馬上就要一口咬上人的被感染者們再度沉默起來。

這神奇的力量陳玄雖然感到十分震驚,但是他卻並不畏懼,因為他心裏明白,這種伎倆不過是強大的心智幹擾術而已,隻不過是相當於加強了幾十倍的梅沙。

她也許是憑借著某種東西,把自己的力量擴大了……陳玄心中暗忖:“這廣場的地形最適合散音,要把鋼琴曲演奏的數裏外都可以聽到,那得是多麼強大的擴音器啊,但是聽著著演奏的音質,一點都沒有擴音器的效果和瑕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

“你還在猶豫嗎?”那個女人輕輕的抬起一隻手,此時音樂聲陡然尖銳起來,那些被控製的人群突然麵朝著陳玄,緩緩的轉過了身,他們此時臉上都掛著一股子詭異的笑容,好像很滿足的樣子。

“你要幹什麼?”陳玄把背後的槍舉起了起來,直接對準了高台上的女人。

“親愛的,你在跟誰說話?”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鋼琴後麵的陰影中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讓陳玄心髒狂跳起來!

這個聲音,這個背影……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