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們來。”陳玄站在幾具屍體前,正在專心至治的上香,連頭都沒回。
“死了這麼多人。哎呀太慘了……我就納悶,你們這些黑社會整天打打殺殺,有這麼多錢不知道享受,是圖什麼那?”馮國昌挑著眉毛繼續挑戰陳玄的耐心:“你們的這種行為,大大的擾亂了我們西城的秩序……不過這樣也好,搗蛋的家夥現在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你一個了,這樣我管理起來也容易點,說說吧,以後打算怎麼辦?這件事怎麼平了?”
“我現在沒興趣跟你討論這件事,現在我們在辦喪事。”陳玄還是不回頭:“請你尊重一下死者,因為有一天你們自己會變成死者。”
“陳玄!我警告你不要這麼囂張!”馮國昌心裏好像已經把沈玫當做了陳玄的人,他含沙射影的說道:“雖然你把手伸進了我公安局,但是市局還是我說了算!我要滅你易如反掌!前些日子你對我做的無禮行為我就不跟你計較,要是以後還是不守規矩的話……”
“胖子,把這個熱情過頭的客人扔出去,死者需要安寧。”陳玄漫不經心的說道。
隻見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一擁而上,把馮國昌直接舉了起來!馮國昌叫得跟殺豬一般:“陳玄!你做事要考慮後果!”
陳玄正在祭奠的是昨天被錢士凱的人殺掉的各個堂口的老大,經過昨天血的洗禮,西城大大小小的堂口被掃的差不多了,僥幸活下來的幾個人不是半身不遂就是植物人。
陳玄為了籠絡人心,特地在自己最大的商業中心擺了這場白事,那些其他勢力的殘餘黨羽都在流淚,就是在前天,這些躺著的人還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可是現在卻隻是一具冷冰冰的爛肉。
白事的主持人當然是西城聲望最高的趙三爺,他此時麵色蒼白,昨日的剛強和倔強已經不在,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可以說個個都跟他的兒子一樣親,每一個在他眼裏都是那樣強悍,那樣聽話,而現在他們卻一個個都倒下了,笑到最後的卻是身旁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
陳玄在他旁邊冷臉站著,他看到似乎又一滴閃光的東西從鐵打一般的趙三爺臉上滑過,轉瞬即逝。
“人稱百煉鋼的趙三爺,他也會哭?”說實話,陳玄有時候也會感到恐懼,一種對未知命運的恐懼。但是始終都把這種恐懼深深地掩埋在心底,因為他知道自己是老大,手下的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他們比自己更怕。
老大這個詞,包含的不是一般的分量,也不是所有都能承擔的起的。
趙三爺主持這場祭奠,實際上,等於變相地宣布了西城新一代霸主的誕生,沒有之一。
六禾徹底垮了,石先生重傷不治被他夫人接到日本去治療,其勢力地盤盡屬陳玄。
開發區僅剩的幾個小勢力的領導人被殺了個幹淨,所有的那些散兵遊勇紛紛加入了勝威社。
老城區的幾家武館失去了主心骨,成為正真意義上的武館,不在於江湖有所牽連。
隻有星天財團尚有老二王直和老三王懷當,兩人合計了再三,決定平和的被擁有壓倒性優勢的勝威社兼並。
紛紛擾擾了幾十年的西城,終於平靜下來。因為這裏不再有其它的聲音,勝威社的標誌覆蓋了所有旺鋪和產業,成為西城實際上的控製者。
葬禮結束後,陳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的直接後果就是市局的馮國昌下台。
馮國昌做夢也沒想到,正當自己遭受羞辱想要不顧一切報複的時候,對方已經一劍封喉。
這個在官場沉浮了很多年的老油子痛哭流涕,開始上訪,他先是在市裏鬧,後來又到了省力,但是到哪裏都被人像足球一般踢來踢去,後來不知道又去了那裏,有人說他瘋了,有人說他死了。
一年後……
“老大,你的茶。”佟東來身穿白色西裝,輕輕地說道。龐大的身軀,和柔和的聲音很不成比例。
陳玄一手端著茶杯,一邊往後一仰。他的辦公室又加高了幾層,隻要一旋轉椅子就可以看到整個城市最高最亮麗的風景。
“這裏是最高點了嗎?”陳玄輕輕的喝了一口茶,像是在問佟東來,又像是在問自己。
“這裏隻是西城。”一個聲音從壁掛的電視裏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