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爸知道實情後精神恍惚,終於在一次跑長途時除了車禍,車頭都撞了進去。
佟東來他娘問:“俺男人那?”
“就是那一攤!”負責清理現場的交警冷淡地說道:“本來要追究他責任,被他撞得的那個人更慘,直接被卡在輪子裏,人家家屬當場就抽過去了……哎,你別暈啊……”
自此以後佟東來的娘就有些瘋瘋傻傻的,但是不久就安穩下來。她還是掛念著自己的兒子,要不然見到自己的男人被撞成一攤碎肉的樣子,早就難受的一頭撞死了。
可惜的是,此時的佟東來已經陷得太深。在他爸死的那幾天裏佟東來不接任何人的電話,誰也不理。但是沒幾天他就自己又回來了,因為他除了砍人和被砍,什麼都不會。
讓他去做小買賣他拉不下臉,讓他去企業上班他又受不了看人臉色的過日子。
陳玄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他。那個時候陳玄救了老板王占,被封為頭目,佟東來和琪琪等人也被派來跟他。
說實話,陳玄對於手下這兩個字的理解一開始就是炮灰。異常艱難困苦的童年使他認隻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信得過的,其他人最多隻能當個點綴。
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任何人都有可能背棄自己突然離開,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生存下來。
他正是靠著自己的這套哲學才活了到了今天。但是佟東來的出現改變了他的看法,這個看似憨憨的大塊頭雖然也沾有各種習氣,但是他有一點讓陳玄十分欣賞,那就是言而有信的做派。
德廣社的麻三是西城一霸,他有點內家底子,曾經學過幾手正統的少林功夫,號稱自己是省散打前十名。佟東來有一回和陳玄一起喝酒吹牛,喝到忘我的時候佟東來被嗆的急了,冒出了這麼一句:“老子怕誰?就算是麻三,我也幹翻!”
“這是你說的!”當時琪琪一臉壞笑的說道:“你要是反悔你就是我褲襠裏晃蕩的那玩意!”
隨即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眾人回頭一看,麻三正好帶著個小妮坐在他們不遠處的鄰座!
隻見佟東來一甩椅子站了起來:“怎麼著,以為我說大話是吧?誰都不要插手!誰插手我跟誰絕交!”隨即他抬起拳頭就朝麻三打去!
麻三究竟是練家子出身,雖然一開始吃了幾拳,但是很快就緩過勁來,他覺得自己在小妞麵前被打傷了麵子,立刻惱怒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軍用獵刀!
“這位兄弟,你要是用家夥,就別怪我下狠手!”陳玄淡定的坐在那裏繼續喝著酒,眼睛輕輕的掃了麻三一眼。
麻三臉色立刻變了:“對付他,我用不著刀!陳玄!你也不管管手下?!”
“他是你的崇拜者,做夢都想跟你切磋下,你就當教徒弟,指點他一下吧!”陳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點到為止啊!”
那次,佟東來被麻三踹的滿身都是腳印子,但是他最終還是仗著體肥力大,人渾膽大將麻三亂拳打倒,成就了一段被西城的小混混們競相傳頌的江湖逸事。
從那一天開始,陳玄開始關注這個彪呼呼的漢子,隨著了解的加深,他發現此人做事憨厚中透著精明,對於一般人什麼鬼心眼都使,但對自己的哥們卻真真切切的能做到兩肋插刀,於是他們漸漸的混成了兄弟,這‘兄弟’兩個字要加上重重的引號;這可不同於那些酒桌上的虛情假意閃爍其辭的稱謂,一個人活在世上能真正交到的兄弟其實沒幾個,大部分都是像蒼蠅一樣有腥就聚在一起,沒腥就四散飛走的過客。
陳玄沒有再聯係塞納河的老板劉明軍,他知道此時劉明軍一定在跟警察和死去女孩的父母交涉。此時他覺得心情有點沉悶,於是倒在了床上準備小睡一會。
“老大!你快來看!”正在吞雲吐霧抽煙喝酒的佟東來的嘴巴突然發揮了第三種功能:“老大!外麵有好戲!酒店那邊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