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長達四小時的會議，我有些疲倦，鬆開領帶，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少爺，太太回來了。”門忽然開了，李管家熟悉的聲音響起。
才解決一個問題，又馬上來一個更讓我頭疼的事，我不悅得皺緊眉頭。
李管家繼續說：“太太說，要回明月山的別墅。”
我大驚，不自覺地眉頭緊鎖，難道母親知道蘇悅再次出現在他生命裏了？
打開窗邊的酒櫃，開了一瓶白蘭地。
李管家依舊站在原地等著我的吩咐。
如果母親知道蘇悅出現，一定會再次將她清理出他的生命的吧，就如同四年前一樣。
“讓她搬出來吧。”
“是，少爺！”李管家卻並沒有離開。
“還有事嗎？”我揉了揉太陽穴，真不知道母親如果知道蘇悅再次出現在他生命中，她又會做出怎樣的事。
李管家猶豫了一下，忽然很八卦地說：“少爺，蘇小姐每天都等你到深夜，你要不要回家一次啊？”
我沉了臉，看了李管家一眼，他立刻識趣的離開。
等我到深夜嗎？
我忽然笑了。
深夜。
開著車回公寓，抬頭看著一戶戶亮著燈的人家，想著屋子裏住著一位善解人意的妻子，做了一桌豐富的菜肴等著丈夫歸來……
孤身一人在國外多年，早已忘記家的感覺。
“少爺，您回來了！”李管家連忙上前來拿我脫下來的大衣。
我環視房間，並沒有看見蘇悅，心裏微微有些不悅。難道她不知道我回來？李管家沒有告訴她？
“蘇小姐和朋友出去了！”
“都幾點了，還不回來？”我忽然生氣了。
李管家賠笑：“估計是什麼事給耽誤了吧，蘇小姐一般都是下班就回家，也不出去玩的。”
看著牆上不停轉動的時針，忽然覺得有些窒息，鬆了鬆領帶，倒在沙發上，拿出手機開始給她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她才接，帶著明顯的醉意，說話也很含糊：“喂！混蛋請說話！”
電話那頭又傳來另外一個女聲，重複著她的話：“混蛋請說話！”
原來，我在眼裏是個混蛋嗎？
我不由得苦笑。是啊，我就是個混蛋！
“喂，混蛋請說話，聽不到嗎？”見我不說話，蘇悅又加大了嗓音。
我依舊沉默，原來她醉了才會將會講真話，才會將她的情緒發泄。
那天，她又彈奏我教她的曲子《星空》。
似乎是很久沒彈奏過了，斷斷續續的。
當年《流星花園》風靡一時，杉菜和道明寺的愛情也讓人揪心，我是從來不看這些煽情的電視劇，但是硬是被她拉著看了不少，道明寺生日的時候，杉菜在道明寺的生日宴會上彈奏的就是這個曲子。而她也就是看了這一幕後，強烈要求我教的。
當年她說：“紹暄，如果你的媽媽像道明寺的媽媽討厭杉菜般討厭我，那我也要給她彈奏這個曲子……”
“蕭紹暄，你是個混蛋，嗚嗚……”蘇悅就一直重複著這一句話。
聽不到我回答的她，終於爆發了。
聽筒裏傳來她的哭聲，我的心忽然被揪得很緊，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