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曾經的繁華盛世貞觀時代如此清晰地展現在眼前,仿佛有一絲的不真實……
酒肆茶館,小攤小販各種各樣的叫賣聲,談話聲,笑聲……不斷地充斥著耳膜,紅牆黑瓦,斑斕彩衣,各色各樣的色彩衝擊著視覺,不愧為大唐貞觀之治下昌盛之都——長安。
嬌俏熱情的姑娘,多情倜儻的公子,天真活潑的孩童,莊嚴古樸的老人,風韻猶存的貴婦,成熟魅力的商人……形形色色的各階層次的人彙聚在長安城裏,更為生意盎然,欣欣向榮的長安城增添幾分熱鬧的氣息。
拂菻人,西域人,波斯人,大食商人……各色的異國人穿梭於鬧市之中,留戀於大唐MM們的溫柔鄉之中……
縱橫交錯的市坊,如原稿紙上的方格一樣分布著,井井有條,整潔醒目。市區和住宅區都嚴格地分開,周邊有圍牆,市內設有出售商品的店鋪。
東邊的市集更為熱鬧,肆邸千餘,貨物山積,商賈雲集,人們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地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十餘步寬的青石板路上川流不息,買東西,賣東西,駕黃牛車的,坐黃牛車的……喧鬧不已,卻很讓人興奮。
商鋪林立,賣著各色各樣的商品,有賣山珍海味的,有賣幹糧雜貨的,有賣鹹魚白菜的,有賣各色衣裳的,有賣各樣布匹的,也有各種各樣的小食的,還有賣我們女孩子最喜歡的首飾啦,小玩意啦,化妝品啦什麼的。各色各樣的商品應有盡有,琳羅滿目。
再也忍不住了,某人的腎上腺又開始上飆了,拉起小媺的手就跑去shopping了。雖然,某人沒有錢……
“小媺,小媺!你看看你看看,這個好不好看?”我拿起一串閃著潔白光澤的珍珠鏈,擺在脖子前,問小媺。
“哦?不錯啊不錯哦,蠻適合你的!”小媺後退兩步,比劃了一下。
我沮喪地歎了口氣,放下了珍珠項鏈。
“怎麼啦小茜?”小媺疑惑地走上前來,關心地問我。
囊中羞澀,要我怎麼開口呢?
“讓開!讓開!”一聲粗暴的叫喊聲自不遠處響起。
我趕緊把小媺拉向一旁,動作間,一輛裝飾華麗的牛車已經駛到麵前了。
朱紅的木車廂,上麵雕刻著鳥獸成雙和花團錦簇的精美圖案。深紫紅色的布絨窗簾,金黃色的花式流蘇,在風中搖曳著,豔麗生輝。
想必也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吧!
小媺拉拉我的手,對我使了使眼色,小聲地說:“是艾家的二小姐艾美麗。”
愛美麗?哦,那她一定很漂亮的了,我馬上轉頭望向車廂,對將要從裏麵出來的美人帶有幾分期待。
“走開!走開!”駕牛的車夫跳下地來,對周圍的人群大聲地吆喝,“別擋著我家小姐的路!”說著還揮動雙臂驅趕湊熱鬧的人潮。
“桂安,趕開了那些人了嗎?”車內傳出一道溫柔似水,清如夜鶯的聲音。
果然是甜若蜜餞的脆音,可是說的話挺令人不爽的。。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小姐脾氣……
華麗高貴的簾幛慢慢地被撩起,露出——我馬上就傻眼了……
一雙象腿?噢,可憐的小紅繡花鞋,不知哪一天會因為主人的巨大質量而罷工……
艾小姐走出了車廂,人群中一片嘩然,不知是因為艾小姐的華貴打扮,還是因為她的虎背熊腰。不過艾小姐顯然不理會這些,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習慣了成為人群中的焦點,依舊昂首挺胸地在人群的注視中從容地走向我身後的樓肆——悅容居。
豔紅的輕紗衣裳,金線繡的牡丹刺繡在夕陽下灼灼生輝,從內透出來的高傲咄咄逼人,不敢叫人直射。珠光寶氣的頭飾、首飾插滿頭掛滿身,既累贅又俗氣,富貴得叫人受不了。小媺身為公主也沒有她那麼張揚……
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瞥了我一眼,頓了頓,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塗得猩紅的小嘴張了張,隨後眼中閃過一抹鄙色,撇了撇嘴,“不過長得像而已!”
依舊是溫柔似水,美如夜鶯的聲音,不過實在是狗嘴裏張不出象牙!
她望了我一眼,神色突然有些古怪,隨機頭也不回地走進悅容居。
我長得像誰?真正的慕容紫茜嗎?我回頭望望小媺,她也同樣地納悶。
不過我們同時往後瞄了瞄熱鬧非凡的市集,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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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杜府的時候已經暮色四合了,門口的大米一見到我便自動地走開了,想起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的熱情,與現在的冷漠相比,很是讓我心傷,不就是不小心地提走你的食物而已麼?
家和堂內,杜老夫人端坐在飯台前,臉色很難看。杜構很是擔心地望著我,欲語還休。杜梨沒有什麼表情,有琴韻則一副準備看大戲的欠揍樣。還有一個我沒有見過的俊逸男子,剛毅的五官,分明的輪廓,濃墨的英眉,惑人心蠱的丹鳳眼,帶著一絲放蕩不羈與邪佞,但看向小媺的時候,卻是溫柔的。他應該就是杜構的弟弟,小媺的老公——杜荷。跟杜構一樣,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同的是一個是溫文雅儒,像羅馬雕像一樣的優雅俊男子,另外一個卻是粗獷瀟灑,像美洲野豹一樣的狂野俊男人。
這頓飯吃得真辛苦,氣氛格外壓抑。我想要不是小媺城陽公主兼媳婦的身份,杜老夫人一定怒斥我一頓,然後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