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sad beginning 痛(1 / 2)

人總是很奇怪的動物,有時一個人在笑,你會,莫名地跟著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有時候,哭,也一樣……

眼前閃過媽媽那青春不再的容顏,想起了許許多多和媽媽相處時的事情,有小如幫她穿針的,有大如和她吵架的,有酸有甜,一切一切的回憶蛻化成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傷情愫洶湧而至,痛得讓我無法呼吸。

曾經有多少次媽媽被我氣得偷偷在房間裏啜泣,曾有多少次媽媽因我點點的成績進步而喜泣,盡管平時對我凶巴巴的,她依舊很疼我,很疼我……

人總在失去之後才學會珍惜,有如繁花已逝,卻嗟悔無及,有如春江不返,卻無奈追歎。不失去就永遠體現不到珍貴,不失去就永遠體會不到珍惜。

那些深深紮根在我們生命裏的東西,當它們沒有預兆,沒有準備地被連根拔起,並撕裂著我們胸腔裏那顆柔嫩跳動的心髒,我們隻能麻木地看到,自己即將抽離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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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春紅為什麼要對我道歉,我隻知道我不再是我,在這個時代裏,我成了別人的替身——慕容紫茜。

月光像一塊絨布一樣瀉進屋來,輕柔的銀光煢煢地把房間映得淒迷不清,薄薄的青霧籠罩在鉛色的地磚上,淒清不已。

再清冷的月光也是一秒之前反射過來的,再清高的潔白,也不過是借助他人的燦爛,脫離了太陽的光華,月球隻不過是一顆滿目瘡痍的衛星。

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樣荒謬的事情呢?那個屬於我的世界離我遙遠得無法遙遠,而這個不屬於我的世界卻近在咫尺,近得不真實。難道真的像《異煞》裏所說的,兩點間最短的距離不是直線,而是講空間折疊起來,兩點重合起來,直接穿過嗎?是嗎?是嗎?是——嗎?

那麼,折疊起來的,是時間嗎?嗬,多麼可笑的謬論!

那麼,想回到那個遙遠的時空,我是否要等上1300多年?然後在那個多姿多彩的世界裏再一次回到另外一個1300多年前,又在1300多年後又回到另一個1300多年前……那我豈不是永生?

如同一個被設置了循環結構的程序,S和i不斷地被賦予新值,無窮地循環執行下去,卻沒有終止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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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茜,這個有詩一樣優雅名字、卻和我同樣容貌的女子,像水一樣溫柔。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時常看到主角們叫慕容什麼,慕容什麼,總覺得慕容這個複姓很有詩意。如今這個姓賦給了我,感覺也不外如是,說不定慕容紫茜還是鮮卑族的後代……

一個可笑得離譜的威脅,恐怕隻有春紅才會妥協,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出有琴韻瞪著她那雙眯眯眼,厲聲地命令春紅:你給我聽好,對待慕容紫茜就像你是主人她是仆人一樣,她有什麼異議,你找我,否則,青樓會很願意收留你……

在缺乏人權的社會裏,為奴為婢的就像貨物一樣任人買賣。春紅,對你來說,這是命嗎?

那麼我呢?遺落在這個1300多年前的角落裏,剝奪了原來屬於我的一切,像隻喪家狗一樣為人壓迫,遭人白眼,這也是我的命嗎?我幾乎想縱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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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迦牟尼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似乎已看破紅塵,不知是否有意皈依我佛呢?啊——(被穆罕默德踢飛……)

穆罕默德:少說風涼話!芫芫小姐,不知你是否願意成為一個******呢?相信安拉,相信……(被耶穌基督踹走……)

耶穌基督:不要聽他胡說!如果你要入教,入我們基督教是明智之選,我們有複活節、聖誕節……(被我瞪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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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看了看表:9:45。我應該興幸,當初沒有貪便宜買那些電子表,而是買了上發條的手表。看著熒熒綠光的蘋果圖案,想起小時候媽媽為我削蘋果皮的情形。日光燈下,媽媽那略彎烏黑的頭發,柔柔地,輕輕地自然垂下,她的表情,是多麼認真,多麼溫柔,多麼幸福……

突然想起小時候媽媽教我唱的一首歌,輕輕地哼唱起來:

世上隻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投進了媽媽的懷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隻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投進了媽媽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