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廣文舌槍唇劍了大半天,為領地要到了不少物資和醫療器械、藥品,但是最關鍵的一樣東西一直被拖著不給——就是通信。不過除此之外,水、電依舊供給充足。
夏剛見權廣文口幹舌糙的,趕緊去給他接了一杯水來,權廣文一飲而盡說:“還得來杯。”
夏剛又要去倒水,因斯萊克上校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夏剛接過水遞給權廣文,然後對因斯萊克上校說:“你是真夠朋友,可你們那幫最高議事會的同胞可不咋地,誰都知道水電通訊什麼的都是望東城控製在手裏的,現在啥都沒了,難道不是你們最高議事會和金麗那娘們兒合穿了一條褲子?”
鄭大川也說:“就是,你們當年被希特勒弄集中營,現在也想把西河區弄成個集中營。”
因斯萊克上校被說了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忙辯解道:“天地良心,他們做的確實過火了,雖說對疫區進行隔離也是正確的做法,但是在實施上……”
權廣文這是緩過一點來了,他嗓音嘶啞地勸道:“行了行了,現在算得上是同舟共濟,最高議事會肯定是和金麗有某些協議,但也在盡力的維護我們的權利,你們看外頭,自從望東城的警察來後,形勢還是向著我們這邊的,還有雖然通信沒有恢複,但是水電什麼的都還好。”
“權教授說的對。”說著話,楊立明從街壘的另一頭走了過來,笑著說:“通信嘛,是被最高議事會阻斷了一些,但最多的阻斷來自福特納軍那兒,他們推來了信號屏蔽車,你們看。”楊立明拿出自己的手機說:“我中午才充的電,現在就沒了,這說明我們的手機再和通信屏蔽係統抗爭,所以才特別費電。也就是說,隻要我們努力加強信號發送,和外界聯係還是有可能的,另外我們還可以通過我們的猶太朋友和誌願醫療隊想想辦法。”
夏剛聽了一挑大拇指說:“這可真是作繭自縛啊。”他還跩了一句文的繼續說道“信號屏蔽不是上回老曹那家夥給進口的電子戰設備嘛,這下到給我們用上了,下回見了這家夥,先給兩腳再說。”
楊立明笑道:“那我們一人兩腳下來,向東就可以直接變照片掛牆上了。”
大家聽了都笑,這就是老兵和見過世麵的好處了,即便是在最嚴峻的情況下都開得出玩笑來。
玩笑能緩解疲勞,卻不能減少工作量。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楊立明有這方麵的經驗,就把人員分成兩組,輪流休息。權廣文說他是文人,沒處理這方麵事情的經驗,而一般這種偷襲發生在後半夜的多,所以主動說值上夜班。楊立明知道他這是想讓自己休息一下,於是就讓趙原和權廣文值一班,捎帶著也有保護的意思,而他自己則找了床防潮毯,就在醫院大廳的排椅上躺了,不多時就發出了鼾聲。
不過楊立明沒能睡多久就被吵醒了,睜眼一開,周圍的人亂作一團,空氣中還夾雜著有煙味,揪住一個人一問,那人說:“黑鬼子扔燃燒瓶了。”
原來醫院這棟樓是位處封地的最邊緣,正門在封地裏,背麵的街道就隸屬望東城了,一幫子黑哥們趁了夜裏摸了過來,鼓噪著又是喊口號又是扔石頭砸玻璃,現在發展到扔燃燒瓶了。雖說為了防止封地內的華人從醫院越窗過界,街道上也設了哨卡,但人數不多,被這幫暴亂分子一衝就衝散了,而望東城的警察雖然試圖維持秩序,但他們人數少,又沒有配齊防暴器材,因此也被堵在路口,攻不進來。
楊立明正要到後麵一看究竟,趙原急衝衝的趕過來喊道:“局長,後麵快頂不住了!”
楊立明迎麵就是一腳踹過去罵道:“頂不住了你還往後跑,讓老權一個秀才頂著?”
趙原也不辯解,隻管跟著楊立明往後麵去。
權廣文雖說是個文人,但這時還真不孬,他一麵轉移兵員設備,一麵組織人滅火,隻是人家扔過來的都是汽油彈,醫院缺乏相應的滅火設備,隻是堪堪扛得住,這要繼續下去,到天亮,醫院就隻剩個架子了。
楊立明一到,立刻把權廣文給換下去了,讓他到外頭招人來救火,他冒險就上了三樓。
楊立明這個險確實冒的有點大,因為整棟樓正在受到燃燒彈的攻擊,而火是往上燒的,這一上去可能就下不來了。不過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上了三樓樓頂,更能看清整個的場麵局勢。
這次暴亂襲擊很明顯是有人暗中策劃和指揮的,雖說隻是幾百烏合之眾,但分工明確,有鼓噪呐喊的、有在兩頭路口攔阻望東城警察的,還有專門負責輸送石塊、汽油瓶等彈藥的,更危險的是人群中還隱隱的有槍手潛伏著,時不時的開一槍,試圖狙殺救火的人,雖然這幫槍手的槍法不怎麼樣,但就這會兒功夫,醫院裏已經有兩個誌願者被打傷了。
另外人群中還有少數人,他們本人並不直接扔石塊什麼的,卻不停的在人群中遊走,指手畫腳,應該是指揮鼓動者。
楊立明雖然把這一切看的真切,可就在這時,人群中又扔過兩個燃燒瓶來,不愧是運動種族,居然直接扔到了三樓窗戶裏,兩團火光的爆燃起來,楊立明都能感到腳底板兒被烤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