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走了,隻留下了夠蘇妮和另一個留學生一個星期使用的食品和用品,還有之前一句話:“等我,別輕易出門,否則會被抓。”但他帶走了所有的現金和應用武器,因為對他來說,這些都是必需品,而這些東西對於蘇妮等人來說,已經用不上了。
沒有固定的藏身地,對於一個逃犯來說,在街上遊蕩是最危險的事,所以輕易不要出門,一旦出門隻要沒被跟蹤,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直奔目的地。魯薑不傻,他在被蘇妮“三顧茅廬”之後,覺得自己做“地下工作“的經驗有些欠缺,於是就悄悄郵購了一本叫做《你想成為間諜嗎?》的書,好好研讀了幾個晚上,雖然沒能爛記於胸,卻也記住了幾條基本原則,包括跟蹤與反跟蹤。
為了報複和反擊,魯薑早就認準了一棟爛尾樓,偌大一片小區的樓盤,平時隻有兩三個人看守,平時有一群拾荒的人在那裏暫居。看守保安因為沒按時拿到東家的工資,因此就象征性不定期的朝這些拾荒人收點“管理費”作為生活補貼,至於這些拾荒者是誰不是的,他們也不在乎,反正拾荒人流動性也大,哪裏個個都記得清楚?於是這就給了魯薑一個機會,把自己換裝成一個拾荒人的模樣,推著一輛從大學城附近的“自行車墓”弄來的,輪子還能轉動的自行車,早兩天就混進了爛尾樓盤,找了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暫時安頓下來。
今晚他又來到這裏,一到就在劃定的角落裏蒙頭大睡,直到淩晨一點,才打著哈欠醒來,他看著時間,自言自語道:時候到了。
簡單的洗漱了,魯薑推著破自行車出了小區,然後蹬上自行車,用最快的速度來到省城第二人民醫院,也就是使館區附近的醫院,又在附近找了一個免費的無人看管的公廁,在裏麵換了裝,又重新梳了頭。換上一條白大褂,這下他又從一個拾荒者變成了醫生。
破自行車是不能騎了,被他扔在牆角,另外他又換了一個挎包,然後深吸了一口夜空清涼的空氣,昂首挺胸地朝醫院走去。
其實他這麼做並非全無破綻,因為這年頭,除了賣假藥的騙子,是沒有人在大街上穿著醫生的白大褂招搖過市的。不過魯薑這樣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因為自從爆炸事件後,醫院大門口有警察守著,醫護人員都要憑借掛牌或者證件出入,而且因為有外交人員受傷在這裏治療,除了急救病人,一般的病人都暫不接待了。
魯薑其實也可以冒充急救病人進入醫院,但是那樣的話,他需要助手幫忙,而現在他眾叛親離,唯一追隨他的蘇妮也被他遺棄,因此化裝成醫生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光穿上白大褂還不夠,還得去搞個掛牌來,也是湊巧,他藏身的爛尾樓附近樓盤搞了一個促銷會,不少工作人員都有掛牌,他就找機會偷了一個。不過這個掛牌隻能在遠處冒用,或者在檢查人員麵前晃一下還勉強,若是遇到個認真的,非要拿過去查驗,那就非露餡兒不可了。
於是魯薑把能否混進醫院交給了命運,希望能遇到一個馬大哈的,或者懶惰的警察。
但是命運似乎不再魯薑這一邊,今晚當班的警察很認真,一個個的查驗進入醫院人員的證件,魯薑一看混不進去,正猶豫著是不是先離開離開,這一耽誤,在別人的眼裏就好像是在大門前躊躇不前了,他又穿了一件白大褂,在夜晚的燈光下格外的紮眼。等他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晚了,值班的警察已經注意到了他,招手讓他讓他過去。
“隻能拚了。”魯薑把手伸進白大褂的衣兜,裏麵是一把鋒利的彈簧刀。他緊緊地握著刀把,拇指則按在了彈簧刀的彈鈕上。
但一秒鍾後,命運之神終於站在了魯薑這邊一回,正在魯薑準備和警察拚命的時候,一輛救護車呼嘯著駛進了醫院的院子,一個急刹車刹住,車上跳下兩個身強力壯的男護士來,從車上抬下一個血裏胡啦的人來,並高喊:“醫生!醫生!”
魯薑一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跑過去和男護士一起推著輪動擔架就往醫院裏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