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局長笑道:"以前我就想讓你到我這兒幹,現在你既然退役了,幹脆去跟特勤局說說,就把關係落在我這兒算了,公安工作雖然辛苦,但是福利還是不錯的,而且也能發揮你的長處。"
馮楠說:"廖局,不是我心口子厚啊,您是好意,可是你看我現在這場麵,您那兒那點薪水不夠往裏填啊。"
廖局長還不甘心,說:"那好歹也是國家幹部,正式工作嘛。"
馮楠說:"還有就是刀刀槍槍的我實在是過煩了。"
廖局長一聽他說這話,就是說明馮楠是鐵了心不想當警察了,於是他想了想說:"那這麼著,我幫你約約沈老板,說起來這事兒追根溯源他那兒才是起始原因,他也得出點血才行。"
馮楠一想正好,茶樓開不成了,茶樓裏的一幹服務生,還有花淺紫也算是沒了著落,最好把沈浩和曹向東都叫來,看能不能把這些人都安置了。
茶樓出了這麼大的事,馮楠沒跟周正玲說,覺得她原本就帶個孩子,又經常有個不上道的妹子來打秋風,已經是不容易了,這種事還是不讓她摻和的好,可是出事的當天她就來了,之後也一直就在醫院幫忙,說已經在單位請過假了。馮楠挺感動的,但還是硬生生把她趕走了,畢竟她的機關上班,而現在自己已經從特勤局退役,再有什麼事,就未必能幫上她了,所以好事讓她好好在單位上班的好。
原本就忙得團團轉了,王雙又給馮楠帶來一個消息,說趙耀梅聽說他回來了要見他。
趙耀梅既是本案的受害者,又是以前的舊相識,雖說馮楠也對趙耀梅和老劉當年出賣同伴所不齒,但遭遇到這些也真夠她受的了。於是就買了點水果補品什麼的,抽了個時間去了。
趙耀梅一看見馮楠,眼淚兒就下來了,拉著馮楠的手說:"小楠呐,這回你趙姐差點兒就死了啦,都是一起擺過攤兒的,他們怎麼就這麼狠呐,臨了還插`我一刀,就這兒……"她說著,示意著自己的左胸"這是要我死啊。"
馮楠隻得好言相勸,說沒事兒了,都過去了。
趙耀梅又說:"我是命大啊,多虧我奶膀子夠大,醫生說離心髒就差半厘米啦,小楠你說還有個關槐沒抓到,他會不會又回來殺我啊。"
馮楠說:"他現在回不來,全國的警察都在抓他,他本事再大也跑不了。"
趙耀梅說:"抓著了可不能輕饒了他,小楠你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折磨你趙姐的,我長這麼大,又是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就從來沒被折磨侮辱過……"她說著,才幹了的眼淚又往下不停的掉,馮楠除了勸慰傾聽,也沒啥別的辦法,臨走的時候又給留了一千塊錢的營養費。
雖然很忙,但隻要是不在醫院值班的晚上,就是馮楠和吳娟的專屬時間,唯有在這個時候,兩人才能忘卻一切的煩惱,可以翻鸞倒鳳,享受數不盡的恩恩愛`愛,但是從趙耀梅那裏回來後,馮楠是越想越怕,要是相同的事情落在吳娟、孫儷或者任何一個服務生或者茶客身上,真是不堪設想,這人也真怪,兩年前還是那麼富有正義感的年輕人,怎麼一下就蛻變的這麼厲害啊,是本性如此還是世道逼人?
吳娟見馮楠有心事,就問他怎麼回事,馮楠就把自己擔心後怕的心事說了,吳娟就說:"我也怕啊,要不我`幹嘛攛掇劉高川跟他們拚命啊,真要是小儷被他們那個了,我怎麼跟你交待?要是我被他們那個了,也就沒臉見你了。隻是苦了劉高川,斷了隻手,廢了。"
馮楠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還好沒事,都是我不該在阿爾維斯船長那兒玩兒那兩天,不然絕不讓你們受一點兒傷害。對了,劉高川怎麼樣了?我明天看看他去。"
吳娟說:"他呀,這也是命,早些日子他搞傳銷被公安抓了,找不到別人,求我贖出他來的,然後就賴在茶樓不走了,我趕了他好幾次,還擔心你回來我沒法兒交待呢,沒想到他這回算是救了我了。"她說完,歎了一口氣又說:"也算是還了賬了,隻是利息有點高,這下成了我欠他的了。"
馮楠也跟著歎道:"這可能也就是命數吧,他賴在你這兒,就是等著還這個賬呢。"
劉高川的傷確實很重,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落下殘疾是肯定的了,身上的刀傷不說,兩隻手腕幾乎被匕首戳爛了,尤其是右手,傷了手筋,已經接不上了,據醫生說隻好了也就擺擺樣子,基本沒啥用了。還有一處要命的地方,他臉上被砍了一刀,雖說沒傷到眼睛,但顴骨骨折,算是破了相了,刀疤還是其次,以後難免會肌肉麵型,麵部扭曲,原本挺帥氣一個人,今後怕是要做醜八怪了。
馮楠去看劉高川,劉高川見他來了,有點會錯意,第一句話就是:"我傷好了就走,絕對不打擾你和娟子過日子,隻要你對她好點就行。"
馮楠笑道:"你幹嘛啊,我就是來看看你,說實話,你這次真的挺爺們兒的,我都自愧不如。等你出院了,咱哥兒倆不喝他個三天三夜都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