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盡管如此,在接到馮楠的會議通知後,他依舊感到突兀,一來是事情太急了,之前根本沒有預兆;二來他目前畢竟沒有在望東城有任何的行政職務,他去開會不能代表望東城。
但他畢竟和馮楠是老朋友了,馮楠已經開了口,他並沒有理由拒絕老朋友的要求。
喬伊先生才準備出門,又接到亦歌的電話。亦歌在電話裏也沒有說其他什麼別的,隻是讓他快點感到琴海酒店,攔住馮楠讓他別走。
喬伊先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但對於金麗前幾天逼走馮楠也是頗為馮楠抱不平的,現在又求到他頭上讓攔住馮楠,隻是本著覺得若是馮楠真走了,這雙方的關係就算徹底無法調和了,而作為弱勢一方馮楠更吃虧,站在馮楠的利益上他才答應幫助勸阻的。
喬伊先生花了二十五分鍾的時間就趕到了琴海酒店,又氣喘籲籲的趕到小會議廳,見馮楠正一身戎裝,端端正正的坐在會議室的長條桌主位上,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兩人握了手分別坐下,喬伊先生就直截了當地說:"楠,你們是怎麼回事啊,弄的太僵了不好。"
馮楠說:"喬伊先生,其實今天請你來就是請你做個見證,誓言的見證。有些話,我今天要跟金麗攤開了說,以後我和她之間呢……這個還是等人齊了再說吧。"
喬伊先生當然是好言相勸,還是向著馮楠說話的。
傑瑞主任是五分鍾後到的,一進門就笑著說:"哎喲我的上尉啊,你這時間可逼的夠緊的,過了啊,說事兒就好好說唄,搞這麼緊張幹嘛?"邊說,也不等人請,自己就選座位坐下了。
馮楠笑了一下說:"不緊張行嗎?不然稀裏糊塗死了都不知道為什麼,做鬼也要做個明白鬼不是?"
傑瑞笑道:"言重了言重了,我看這兒啊,這麼多人,除了塔搏將軍,誰都希望你好好的活著。"
馮楠說:"我記得我小時候,我鄰居老太太養了一隻老母雞,天天下蛋,老太太簡直就把那老母雞當閨女在養,可是後來孫女考上重點高中那陣子,老太太就把老母雞殺了,燉湯給孫女補身子。殺雞的時候老太太還流眼淚了,但還是殺了啊,我相信老太太是真心不希望那隻老母雞死的,但是權衡利弊,老母雞還是必須死。"
傑瑞哈哈大笑說:"你呀,沒見過你這麼比喻的,把自己比老母雞,先說啊,我可不是那個老太太,誰也不可能不是那個老太太。"
多虧了喬伊先生的好言相勸和傑瑞的插科打諢,等金麗公主帶著亦歌等人趕到的時候,馮楠還端端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離開。金麗這才鬆了一口氣。
既然金麗也到了,會議也就開始了,隻是這場麵確實有點奇怪。
按說與會的,除了喬伊先生是平民,不存在職位高低之外,其他人,無論是金麗還是傑瑞,在職位和地位上都高過馮楠,但是馮楠這次搶先站了主位,而且成為了會議的主持掌控了會議,而金麗和傑瑞反倒坐在了下首。至於他們的隨員,就坐的更往後了。
馮楠見人都到齊了,就說:"既然人都齊了,那咱們就開會吧,這次咱們是公的私的一起好好說道說道,凡是也別遮遮蓋蓋的了。"
亦歌見馮楠做了主位,就建議說:"楠少校,在開會之前咱們還是調整一下座次吧,你這樣不太合適。"
傑瑞見亦歌先開了口,也跟著附和,借以試探馮楠,但馮楠卻說:"位子我是故意安排的,確實很不禮貌,但是我今天必須如此,而且關於開會,殿下也不是第一次坐次席的吧。"
馮楠這麼說話確實有點重,但卻是事實。當年金麗身邊隻剩下幾個禁衛軍的時候,望東城自衛軍召開軍事會議,從來都是把金麗呼來喚去的,甚至有時隻是禮貌性的列席會議,就差沒直接對她說:"你現在是靠了我們的保護才活著的。"至於最高議事會開會,就更沒她的份兒了。這種狀況直到馮楠露了幾手之後才發生轉變。
馮楠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剛才那話的意思是:金麗你能有現在的地位是因為我。話雖無理,但尚在情理之中。
金麗原本就覺得有些愧對馮楠,於是就請拉亦歌的衣服下擺,讓她坐下,然後說:"楠,你覺得怎麼合適就怎麼做吧。"
馮楠這才笑了一下說:"那咱們就開始開會。在會議的開始我首先做一個承諾,也算是一個誓言。"他說著轉向金麗說"殿下,我以前曾宣誓效忠於你,如今這個誓言依舊有效。但也有變化,以前宣誓是對您效忠,幫助您複國,是對您個人的效忠。這次卻是履行契約精神,我和你不再是……怎麼說呢,我和你從現在開始不是騎士與公主的關係,我們是合作夥伴,你出錢,我賣命,我不再效忠與您,隻是遵守契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