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工作點還有另外一個用處,那就是這幾天臨時做了柳詩佳的臥室。其實鯊魚等人都住在對麵的商務酒店,也給柳詩佳定了床為,但是她說她坐牢習慣了,床太軟了睡不著,就選了這裏暫居。
馮楠回到工作點,發現車庫裏隻有柳詩佳一人,就問:“其他人呢?”柳詩佳原本是靠在沙發上的,見馮楠回來立刻跳起來立正站好回答說:“報告上尉,少尉回去了,另幾位領導一直沒來。”
馮楠讓她坐下,並說:“不是在隊列裏,就不用這樣了,再說了,這次是打算讓你去福特納做王室的財務書記官的,不是軍職,因此以後這些禮節就免了。”他說著,看了看柳詩佳,果然又和開始在會所裏不一樣了,首先重新做了頭發,雖然還是很短,但修剪後已經順眼多了,而且還做了美甲,估計都是周月茜的主意。
柳詩佳見馮楠再看她的手,下意識地把美甲藏了一下。馮楠笑著說:“沒事,女孩子本來就應該愛美一點,而且你以後是文職了,化妝什麼的,很正常。好了,你休息吧。”他一邊說,一邊順著滑竿爬去樓上了。
回到樓上,馮楠進入臥室,先衝了涼,然後又習慣性地看了看監視器——很好,茶樓裏吳娟和孫儷一副精誠合作的樣子。
“看來我才是惹禍的根苗啊。”馮楠自言自語地說著,靠回到椅背上,雙手墊了後腦勺,又說:“明天就要走啦,要不要露一麵呢?”
雖然怎麼想都覺得還是要尋個機會跟大家見見麵的好,但這個決心就是下不去。都兩三個月了,馮楠先是借著意外找到了父親的遺骸,後來又借著訓練部隊做借口,一直都推說自己在外頭,沒讓吳娟知道其實他經常在密室裏過夜,而這麼一拖,要娶吳娟的心思也漸漸的淡了。
不過既然要走了,馮楠還是覺得應該跟每個關係較為密切的人都見上一麵,以免又留下一份鉤腸債。
正想著,馮楠收到了電郵,原來是77分隊幾個特殊人才的最新結案資料。馮楠隨手打開了柳詩佳的。
在昨天的行動中,柳詩佳已經被認定為死亡。說起這個女孩兒,挺悲劇的。
柳詩佳自小聰慧,尤其對數字有著很高的天賦,但家境貧寒,沒能完成學業。在幾個親戚的幫助下,17歲的她進入某信用社工作,誰知半年後就遇到了麥學斌。
麥學斌是個帥哥,而且出手闊卓,又擅長甜言蜜語,未經世事的柳詩佳哪裏是他的對手,沒幾天就被他弄進了愛情的圈套,不過一年多時間,就從信用社套出了三百多萬現金給麥學斌。後來東窗事發,麥學斌逃之夭夭,隻剩下傻乎乎的柳詩佳頂缸。可憐就在這個時候,柳詩佳還眼巴巴的盼著他心中的白馬王子提著錢來救她呢,隻是很可惜,騎白馬的也可能是唐僧,更悲劇的是還可能是鳥人。
麥學斌就是這個騙財騙色的鳥人。
當年很多金融機構財務製度不健全,發生過數起類似的案件,為了強化金融管理,不少人被判了死刑,而柳詩佳之所能撿回一條命是因為機緣巧合。
柳詩佳案的主審法官在接手這個案子前,剛好愛女因白血病去世,而為了給愛女治病,這位法官也是傾盡家財,依舊沒能保住愛女。因此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多少錢,都不如命值錢。因此在他惻隱之心下,大筆一揮,頂著壓力給柳詩佳判了一個死緩。
再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死緩一般都能變無期,可無期變有期就比較難了,盡管柳詩佳在監獄裏表現不錯,也是卯足了勁兒想要減刑,好早日出去抓住那個負心郎問個明白,但是此時的她沒了像開始的主審法官那樣的人庇護,所以坐了十年牢,掐指一算,還有二十五年牢要坐,就在此時,特勤局發現了她,想利用她去追一回贓。
麥學斌在背棄了柳詩佳之後,繼續湖海飄零,沿途又騙了幾個女子,但收益不大,最終看中了春錦市這塊風水寶地,靠從柳詩佳那裏騙來的錢做本金發了家,開了會所,又認識了一些達官顯貴,最終得到了一個大項目——用來洗錢的地下銀行。
此時的麥學斌意氣風發,早就把當年癡情的小佳佳忘到了一邊,反正他向來身邊女人無數,哪裏在乎這一個,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就是這個被他幾乎遺忘了的女孩子,最終給了他致命的一擊,這也算是因果報應了。因為麥學斌的地下銀行安保守衛一般,主要靠的就是上下的關係提供保護,他們不怕賊,因為他們就是大賊,而密密麻麻的關係網讓無論是反貪局還是經偵隊都有點老虎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特勤局卻有的是辦法,柳詩佳作為一個複仇的老情人,卻可以輕而易舉的的突破這層防護。這種特別的手段,恐怕隻有特勤局才想的出來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