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這家夥活著!”梁永浩自言自語著,但是他與這名軍官的直線距離已經超過了他手上狙擊步槍的有效射程,射角也不太好,這讓他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有什麼問題?”夏強看出了他的困惑,他剛剛掃射了前方的一叢紅樹,把一小隊從樹林後滲透過來的叛軍步兵逼了回去。
“射角太矮,我需要到高一點的地方去。”梁永浩說著,四下看了一下,附近依舊沒合適的地方。
夏強說:“你要不怕當靶子,騎我頭上來!”
梁永浩稍微遲疑了一下,夏強又說:“怕死就當我沒說。”
“滾粗吧你,蹲下。”梁永浩罵著,抬腿就跨上了夏強的脖子。
“你真他媽重啊。”夏強用槍托撐著站起來,才站起來樹林裏就竄出來三四名叛軍士兵,夏強采用抵近射擊打倒了兩個,其餘的又躲回到樹林裏去了。
梁永浩騎在夏強的肩上,繼續搜尋著目標,在搜尋中他忽然覺得夏強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就問:“你怎麼了?”
夏強說:“他媽的做好你的事!”
梁永浩深吸了一口氣,把那名叛軍軍官再度套進瞄準鏡,連續打了三槍,但都沒擊中,夏強聽到他開槍,就問:“打著沒?”
梁永浩不耐煩地說:“我他媽這不正瞄著呢嘛!站穩嘍別動!”說完他穩定心神,又是一槍,這次打的還算準,就是運氣不好,那個軍官剛巧頭一偏,和旁邊的另一個軍官說話,這一槍幾乎是擦著他打過去,把身後一個倒黴小子給爆頭了。
這下可不得了,周圍的護兵撲上來就把那軍官往船艙裏按,可那個軍官不但脾氣大,膽子也大,執拗著就是不進船艙,還嗬斥周圍的士兵,同時又拿起望遠鏡來朝梁永浩這邊看,看來也是個久經戰陣的老兵,經驗豐富,一下子就抓準了點兒。
他這一看不打緊,把梁永浩看出一身冷汗來,這明顯就是要跟我對著幹啊,可咱中國軍人啥時候能露怯啊,他舉槍迎上去,對著望遠鏡就是一槍,這一次,戰神和幸運之神眷顧了這個堅韌的士兵,他射出的子彈準確的擊碎了那名軍官的望遠鏡鏡片,並從他的眼睛鑽進了他的顱腦。
軍官應聲倒下,周圍的士兵發瘋似地湧上去,把他拖進船艙,生死不知。
“打著沒有?”夏強又問。
梁永浩說:“打著了,但……”他原本想說打著了,但死沒死不知道,但話還沒說完,夏強就噗的一下把他從頭上扔了下去,梁永浩猝不及防,一下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嘴啃泥,剛要發火,對麵小樹叢裏又鬼鬼祟祟的探出兩個頭來,梁永浩的步槍摔脫了手,隻得拔出手槍來一陣亂射,因為距離遠,也沒指望打中,但那兩名叛軍被嚇著了,忙不迭的又縮回到樹林裏。
梁永浩這才感到不妙,因為夏強的機槍沒有開火,他手腳並用的來到夏強麵前,見夏強臉朝下的撲在地上一動不動,後背都被血水浸濕了,他喊了兩聲:“強子!強子!”然後又抓起機槍,對著樹林掃了一梭子,又連喊了夏強兩聲,夏強還是不答應,他這才翻過夏強來,夏強的身子軟軟的,睜著兩隻眼睛一動不動,胸前中了一梭子,整個胸腔幾乎都被打爛了。原來他早已中彈,但依舊以超人的頑強站著,直到得知梁永浩擊中了目標才斃命倒下。
“啊!!”梁永浩吼了一聲,端起機槍又對著樹林掃射了一陣,此時叛軍已經開始潰退,他扔掉機槍,把夏強抗在肩上撤下了陣地,他邊走邊說:“兄弟你挺著點兒,我騎了你,你還沒騎回來呐。
叛軍的火力艇終於還是開火了,而且不分敵友,隻管劈頭蓋臉的傾瀉彈藥。馮楠在火網中左突右跑,拚命的收攏部隊,並把他們帶了下來,一清點人數,雖然大部分人都掛彩受傷,但遺屍戰場上的不過隻有六七人,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驚喜,但悲劇的是現在能拿起槍繼續戰鬥的人也隻剩下了原來的一半兒。
但叛軍的情況似乎更糟,剛才不僅僅是馮楠發起了猛烈的反衝擊,自衛軍那邊也不斷的猛攻,而叛軍的支援炮火就跟發了瘋似的,不分敵友的一陣亂打,因為叛軍人數多,受害也就更大,還有個情況更加對叛軍不利,因為梁永浩的狙殺成功,叛軍登陸部隊剛剛恢複的指揮體係又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