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集 訛詐(下)(1 / 2)

安瑞森先生有點看不起班克先生。

班克先生看上去挺沉穩的,讓人感覺胸有韜略的樣子,誰知一開口卻露了怯,現在是埋怨的時候嗎?埋怨有用嗎?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混了那麼大一筆資產到手,而且還順利移民美國的!現在的安瑞森先生甚至有點恥於和班克先生這樣的人為伍了,即便是同為人質也感到羞恥。而且這個班克先生完全沒有點同舟共濟的精神,隻知道一路上摟著自己的老婆裝深沉!

安瑞森先生越想越生氣,幹脆也不說話了。

兩個老的一不說話,幾個年輕人心裏就更沒底了,夏開偉的床鋪對著門,從門縫看出去外頭沒有哨兵,於是他就小聲對左美川說:“美川,美川。”

左美川心裏正煩,又看不慣夏開偉平時的張揚,於是沒好氣地說:“別理我,煩著呢。”

夏開偉耐著性子說:“美川,那個……我看門口沒哨兵啊。”

“啊?”這可稀奇,自從他們被特勤局扣押以來,門口沒有一天不上崗的。左美川爬起來把門簾掀起一條稍微大一點的縫兒往外看了看,然後說:“還真沒有,從我這兒看營區裏最多也就十幾個兵。”

夏開偉眼睛一亮說:“美川,你說咱們可不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跑?”

“跑?”左美川畢竟是個女漢子,有些心動。

“你們少惹麻煩!”班克先生說話了“就算跑的出去,你們年輕人都跑了,我們老家夥怎麼辦?”他說著話,把老婆的手抓的緊緊的,就像他老婆馬上就要跑一樣。

夏開偉很是不屑,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裏卻嘀咕道:“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看到都是同胞才湊到一起的,生死關頭你又不是我爸爸,哪裏顧得上你?”

不過班克先生說的對,年輕人總是喜歡冒險的,安瑞森先生的老婆也還不到三十,因此也被說的心動,她輕輕捏捏安瑞森的手小聲說:“老公……”

安瑞森先生笑了一下說:“老婆,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凡有機會,我能不先緊著你?隻是要說逃跑,咱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左美川見他一句話就把路給堵了,有些遺憾,就問:“安瑞森叔叔,就沒一點機會?”

安瑞森肯定地說:“確實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剛才洗澡的時候我四下偷看了,到這兒有三條路,一條就是咱們來的時候的路,連旱路帶水路要走大半夜,最後回到肯桑尼亞,都說夜長夢多,這逃跑的路長了也容易出岔子。”

左美川和夏開偉見他說的頗有道理,於是就問:“那另兩條呢。”

安瑞森先生看了班克先生一眼,發現這老家夥似乎也在偷聽呢,心中頗為得意,就笑著接著說:“第二條路就是那幫當兵的上山的路。但我分析啊,這條路是條死路,這地方依山傍水的,空氣裏頭又有海腥味,上山絕對死路一條。”

夏開偉讚道:“咱們同路來的,我們就沒觀察的這麼細啊,還是安瑞森叔叔老道。”

安瑞森自誇地說:“嗬嗬,我好歹也當了七八年的公安局長嘛,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他笑了一下又說:“最後一條路還有一線生機。”

大家一聽生機,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就聽他說:“咱們東麵和北麵都是水路,但東麵方向不對,肯定不行,而且碼頭也在北麵,既然這裏是福特納王室的領地,那麼往北就是望東城了,你們年輕人有本事的,偷條船,開到望東城找到美國領事館,哈哈,安全了。”

“那我們就幹吧。”左美川雙眼直放光。傑瑞在旁邊一個勁兒地拽她,被她一把甩開說:“啥都縮在後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哦。”

夏開偉也有點躍躍欲試,卻聽安瑞森先生笑嗬嗬的聲音又說:“我隻說那條路是相對最可行的,不過你們還得有本事繞過門口那些黑大兵,悄聲無息的偷條船,進入望東城後還得躲開特勤局的爪子,這才算行。”

這番話仿佛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把眾人才升起的一點希望給澆滅了。

“叔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啊。”夏開偉失望地說。

安瑞森先生說:“嗬嗬,孩子們,逃跑哪兒那麼容易啊,真那麼容易,那幾個特工的本事大不大?反正至少比我們大吧,人家都沒跑,憑咱們幾個……反正照我分析,至少白天咱們做不到。”

左美川問:“那,叔,咱們怎麼辦?”

安瑞森先生甩甩手腕說:“瞧?沒綁著,這雖然不意味著咱們會被待為上賓,但總算是個好兆頭,其實歸根結底一句話,多半都是為了咱們的錢。”

“說到底都一樣啊。”班克先生的老婆忍不住說了一句,在她現在看來,安瑞森這個老頭要比他的丈夫有本事的多,也更有膽識。

“不一樣。”安瑞森先生說:“特勤局是想把咱們榨幹擠淨,而福特納禁衛軍估計也就要筆贖金,當然了,不能用贖金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