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伊的引導下,大家陸續走進會議室,但是馮楠還要照顧部下,所以要晚進去一會兒。在收攏隊伍之前,喬伊對馮楠說:“你就讓你的部下們休息一會兒吧,這裏的安全是有保障的,而且猶太人的特點就是不出叛徒。”
馮楠微微一笑說:“中國有句老話,叫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而且殿下就是請我們來幹這個的。”
喬伊說:“也好,我跟這裏的警衛官很熟,我們一起協調吧。”
於是兩人一起收攏了部隊,司令部的警衛官對於馮楠‘叢林裏的撒利姆’的大名也久有耳聞,所以也和他自來熟,立刻派人引導馮楠的部下參與警戒,都安排好了,馮楠才進入會議室。
根據喬伊的介紹,自衛軍的司令官叫因斯萊克,在自衛軍裏是上校軍銜,37歲,馮楠以前也應該認識,因為他平時的職業是城裏猶太人醫院的男護工。
馮楠雖然看著因斯萊克很眼熟,卻認不出,畢竟醫院裏也不止他一個護工,而且馮楠在住院的時候,有莎爾娜和蘇妮照顧,基本沒麻煩這些護工。
或許這些體製官銜對熟悉國內體製的人來說會很不適應,因為有個規律,很多在商會和城市機構裏擔任重要職務的人,到了自衛軍裏軍銜都不高,像喬伊這種少校軍銜的已經很少了,甚至還有做列兵的,一把胡子裏還做列兵,而且做的還挺起勁。
而另一部分人,平時都是從事很普通的工作,甚至在國內被認為是農民工才幹的‘下等’活計的人,在自衛軍裏的軍銜卻都偏高,更不要說因斯萊克以一個護工出身,居然可以官居自衛軍司令官了。
但說起來也很簡單,因為中國的官製骨子裏還是秉承的九品中正製的思想傳統,其行政級別不會因為調動或者什麼原因而改編,若是改變,那也是往上升,不會往下降,所以隻要不出岔子,一日為官,也就終生為官,和工作性質毫無關係。因此曾經有這樣一個真實的笑話,某個正直的法官在一起民告官的案子裏,依法傳喚了一個鄉幹部。當時弄得那個鄉幹部很尷尬。誰知風水輪流轉,沒幾年,那個鄉幹部官場得意,被委任為法院院長,這下就輪到那個法官尷尬了,都說非洲是個創造奇跡的國家,其實咱中國的奇跡也不少。不過近年來隨著一些單位‘專業性質’的提高有一些變化,但骨子裏並沒有多少改變。
對於自衛軍軍銜的問題,望東城有自己的解釋,那就是:商人和平時位居高位的人,平時應酬多,事務多,沒有太多的時間參加預備役軍事訓練,也沒時間參加軍官士官課程的進修,所以一旦編入預備役,按照其本人的能力,自然難以堪當大任,而那些從事一般工作的,空閑時間較多,所以參加訓練的時間也多,也能更多的參加軍官和士官課程,一旦投入預備役,軍銜官階自然就高了。當然了,如因斯萊克這種人,一旦戰事結束,自衛軍解散,他既可以放下身段重新回去做他的護工,過平靜的生活,也可以利用在戰爭中獲得的聲譽進入政壇,全看他自己怎選。但無論怎麼選,上校司令官可沒有咱們國家的那種行政級別似的東西,更不會跟著他走。這可能也是某些政體能一直充滿活力,而不至於僵化的原因之一吧。
因斯萊克上校和金麗作為雙方首腦人物,都坐長桌的上首,亦歌是貼身護衛和翻譯,坐在金麗的下手,並且緊挨著馮楠,近侍莎爾娜則站在金麗的身後側邊一點,其餘的位子上就都是望東城自衛軍的軍官了。
簡單寒暄完畢,因斯萊克上校開始親自向大家通報最新的軍情,他首先展示的是一張航空照片,照片是由望東城航空俱樂部提供的,現在其部分成員和裝備已經編入自衛軍特別航空隊。
照片上是一片長方形的物體,明顯是人工建築。但是在沼澤地裏平白出現這麼大一塊人工建築,實在是令人驚奇。
“這是我們最新獲取的照片,我們勇敢的飛行員原本想在飛近一些,但是他們受到了火力驅逐,看來福特納軍政府不想讓我們看到太多。”因斯萊克上校不乏幽默地介紹著。
馮楠聽了這介紹,心裏卻忽然咯噔一下,因為根據以往的情報,望東城和自衛軍是一直對軍政府的稱呼是‘叛軍’,今天卻改成了軍政府,而且這話是出自自衛軍司令官之口,不免讓人感到有些詫異。
馮楠不懂希伯來語,全靠亦歌在一旁翻譯,所以馮楠隨即從桌上拿了張便簽,在上麵寫著:這個上校以前就一直稱呼叛軍為軍政府嗎?寫完後在後麵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推到了亦歌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