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娟也曾經悄悄的去拉過那兩扇門,但完全拉不動,她又怕拉出個好歹來,也不敢太用力,所以就希望著馮楠哪天心情好,主動打開來讓她看,但是馮楠卻絕口不提此事,她更是不好主動提出了,況且也沒什麼事,就是一個好奇心而已,僅僅為了一個好奇心就問東問西,似乎也不太合適。
在另一個方麵,吳娟卻非常的滿意,馮楠建議把茶樓命名為楠娟茶樓,吳娟開始還客氣了一下,說自己不是合夥人,名字不好上去的,但心裏已經美滋滋了,所以馮楠稍微一堅持,她就順水推舟的默認了。但是後來周正玲聽說了,私底下抱怨說,無論是從情理上,還是從好聽的程度上,楠娟茶樓,都不如楠玲茶樓上口。
即便是周正玲對於吳娟成為馮楠的合夥人不太滿意,但平心而論,吳娟這段時間表現的卻是超好,盡心盡力,起早貪黑,真個是把這個買賣當成是自己的在做,無論大事小情,茶葉瓜子的全沒讓馮楠操一點心,沒幾天下來,以前過慣了夜生活的她,居然有了黑眼圈了,馮楠見了,就請她去洗了一個麵,還辦了美容卡,買了幾百塊錢的產品,吳娟高興之餘,又感動了一回,做起事情來越發的盡力了。
備足了貨,牌匾也做回來了,接下來就是商量開張的時間,最後商定是大年初一,接著過年的喜慶勁兒先火幾天再說。對此馮楠有些擔憂,大年初一開張喜慶勁兒是足夠的,但是過年難道不是合家團圓的日子嘛?誰沒事跑出來喝茶打牌啊,周正玲笑道:“你以為都像你啊,整天盼著有個家好賴在家裏頭。平時大家都忙,工作緊張,精神疲憊,好容易一個廠家,不得放開了玩兒啊。”
“還帶這樣的啊。”馮楠嘟囔道:“真是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夥。”
周正玲說:“沒啥不好的,等於給咱送錢啊,還有啊,買些請帖,請人來賀喜,我把小柏也抱上,大過年的,又新開張,總不能都空手來吧。”
馮楠心中暗歎:這個女人,過日子都當做買賣了。可還沒等他感歎完,吳娟已經買了請帖回來了,看來若論這些小心機,十個自己,也比不上一個周正玲或者吳娟。
買回了請帖,還得寫才行,周正玲是鄉鎮中心校畢業的,吳娟小時候也不是喜歡讀書的孩子,隻有馮楠,從小被父親管教的嚴,練出一筆好鋼筆字來,又是老板,於是就被拖了來寫請帖,可馮楠左想右想覺得自己在省城實在沒幾個說的出的好朋友,幾個關係好的戰友又都不在本地,正躊躇間就聽吳娟說:“先把蘇然和唐君霞寫上,我上次輸給他們,這次一定要賭回來!”
馮楠被她這麼一說,又想起當初為了打牌吳娟和包太太吵架那事兒來了,忍不住一笑,就先把唐君霞和蘇然的名字寫上了,到不是為了請他們來讓吳娟報仇,隻是想起他們畢竟也是中學時的好友,現在自己開了場子,確實也該請請他們。周正玲一見吳娟先開了口,也就隨口說了幾個單位上平時比較好的人的名字,於是她和吳娟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口氣就湊了幾十人,馮楠一個個的都寫好了,就說:“我看出不多了,人太多咱們這裏坐不下就不好了。”
吳娟說:“不會坐不下的,就算發了請帖,也不一定人人都來呢,……呃……好像楠哥你還沒請人呢,你再請幾個。”
馮楠想了一下說:“那我就把韋浩文那個混蛋請上吧。”
周正玲一聽忽然想起說:“對了小楠,以前不是有個老板挺幫你的嘛,你把他也請上。”
馮楠笑著說:“人家是大老板,我請人家不一定來。”
周正玲說:“人家來不來是人家的事,請不請就是你的禮數了。”
馮楠一想覺得這話有理,於是就寫了沈浩的請帖,然後索性把分局的廖副局長和城管局的龔建光和傻劉等人也寫上了,接下來就是以前一起做小販的劉哥趙姐之流林林總總的也請了一二十個,雖然這其中有些人喜歡出賣隊友,但好歹相識一場,不算朋友也算是熟人了。
不過趁吳娟不在的時候,周正玲又跟馮楠咬耳朵說:“我其實不喜歡娟子請的人,她以前都是做那個的,她請的朋友……”
馮楠笑著,輕描淡寫的說:“哎呀,來的都是客嘛,隨禮送錢就行了。”
而周正玲也就這一個優點,隻要一提到錢,什麼也就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