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說:“你說起誌願者,其實也有幾個想快點離開這裏的,隻是這些部族武裝屬於部族長老的私人武裝,我不能直接調動他們,否則會損壞我們和部族之間的‘友誼’。”
“真是進退兩難啊……”馮楠沉吟著,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對薑晨說:“實在不行,隻能來個虛張聲勢了,咱們的護衛小隊還有一兩個人吧。”
薑晨是個聰明人,被馮楠這麼一點,立刻就明白了,笑道:“你還說你不會搞陰謀詭計,結果你比我還壞,我立刻就去安排,但你現在必須立刻去覲見金麗公主了,你已經讓她等的太久了。”
金麗公主雖說現下是在逃難,但按照部落武裝長老的請求,越是這種情況下,威儀越是不能倒,因此覲見金麗公主反而比往日麻煩了許多,規矩也多了不少,好在有薑晨陪著,馮楠總算是一步步把所有的規矩都做足了,最終見到了金麗公主。
金麗公主今天穿著本族的傳統服飾,是一塊斜過肩搭的纏腰布,上麵繡著精美的花紋,赤著腳,腳踝上卻戴著一副足足有三寸高的銀質腳鐲,上麵還點綴了鎏金的銅鈴鐺,稍微一動就叮叮當當的直響,據說望東族王族都是如此打扮,這樣一來無論他們走到哪裏,宮中的侍從們都能提前聽到鈴鐺響,就能準備行禮或者伺候著了。
她坐在高高的坐塌上,右手執著權杖,權杖是烏木的,上麵點綴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馮楠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金麗公主頭上還帶著銀冠,做工挺精細,麵目莊嚴,身邊有護衛、侍女和部落長老陪著。馮楠就奇怪了,前天兩人相見時還沒這麼大排場呢,今天算是在逃難了,反倒講究起來了,後來馮楠才知道這些都是部落長老要求的,表麵上是為了增加金麗公主的威儀,事實上是想借著扶助金麗公主的這個機會擴大自身全力和影響力,因為當時金麗公主需要借助這些部族武裝護衛她回國,所以隻得任由著他們胡來。
行過繁瑣但據說已經‘簡化’過的禮儀後,馮楠得到了一個座位,而薑晨則提出要調用公主的護衛去做一次巡邏,因為在某個方向發現了有‘異動’。
金麗公主答應了,因為這隻護衛小隊原本就是韋浩文派來的,在此算得上是薑晨的‘嫡係’,而在場的部落武裝長老也沒阻攔,原因也是一樣的,這隻護衛小隊不聽他們的調遣,如果不在金麗公主身邊,他們說話會隨意許多。
薑晨帶著護衛隊走了,留下馮楠一個人在金麗公主的帳篷,金麗公主顯然對於馮楠的回歸很高興,用中文和他對話,這引起了部落長老的不滿,站起來提了好幾次意見。其中有一兩個長老馮楠之前也見過的,當時是很謙和友善的人,還主動送侍從給他們,但今天的態度完全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讓馮楠懷疑是認錯了人,但細想想到也不奇怪,因為當初金麗公主是來召集部族會議的,這些部族在這個國家很不得誌,希望通過和金麗公主的聯合提高自身的地位,但現在國家發生了內亂,他們完全可以加入叛軍反戈一擊的,現在卻依舊遵守承諾護衛金麗公主,所以完全有自傲的理由啊。
金麗公主目前對這些長老的態度還是以安撫為主的,隻得尊重他們的意見,草草的提前結束這次覲見,盡管她其實還有好多話想跟馮楠說呢,可現在好多事都由不得她,不過她倒是答應了帶費蘭克和莎爾娜以及三個孩子一起去望東城,並讓莎爾娜做她的侍女。馮楠見目的達到,也不想再這麼拘謹的待在帳篷裏,就提出告辭,金麗公主準了,又讓他吻了手背。
馮楠一走出帳篷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腰板總算是可以直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