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雖然當地人,屬於比較‘崇洋’的那種,因為好像每人多少都能說幾句英語或者其他的歐洲語言,其中一兩人還相對比較流利。
馮楠可不想等他們開完會再行動,機場裏已經開始在集結搜索小隊了,而且響起了排槍,那是行刑隊開始在工作了,一排穿軍服的人打死了另一排穿軍服的,並且還準備繼續這麼幹,而這一切悲劇的發生並未使歐洲遊客一行人清醒,可能是他們覺得他們是平民,不會被施以這種待遇吧。可馮楠也沒想帶上他們,於是也不和他們打招呼,跨上自製的包就要走,歐洲遊客喊著他說:“你不能就這麼走,這些人需要幫助。”
馮楠覺得這個看上去牛高馬大的家夥實在是純真,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當地人的生存概率說不定還比他們這些‘外來人’高呢,於是他頭也不回的說:“我不是上帝,我不可能幫助所有人。”說著話,他以敏捷的矯健的步伐,讓自己的身影消失在叢林裏了。
“自私的東方人……”歐洲遊客一句話打擊了一大片人。
作為一個有六年軍齡並且受過嚴格訓練的人,馮楠知道怎樣在荒野中求生,也知道怎樣躲避敵人,因此他並沒有進入叢林的深處,隻要叢林足夠他躲藏就可以了,占領機場的軍人人數不多,最多也就一兩個加強連,而且主要的追捕對象已經乘飛機走了,對周圍山林的搜索應該不會太嚴。不過為了不被‘殃及池魚’,他選擇了與飛機爬升相反的方向逃亡,但這麼一來也和金麗營地的方向相反,要回歸到正確的路線上來得繞上一個大圈子,不過從安全的角度來看,這樣做是值得的。至於一起逃出來的歐洲遊客那幫人命運將會如何,不是馮楠現在該思考的問題,其實馮楠本質善良,也希望能幫助他們,但是他的訓練經驗告訴他,在這種情況下,帶一幫毫無軍事經驗的人在身邊也許依舊有生機,但是前提是這些人必須‘聽話’,否則無異於是作死。
馮楠在叢林中跋涉了幾個小時,他現在孤身一人,體質又好,因此行進速度很快,直到當他認為暫時安全了的時候,才小歇了片刻,喝了些水,這時天已經快黑了,馮楠決定回到公路上,或許能找到一輛車,這樣的話行進速度會大大的加快,也能保存寶貴的體力。
找到林間公路對於馮楠來說並不難,不到二十分鍾馮楠就找到了它,不過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輛滿是彈洞的車輛殘骸歪倒在路邊,車上的乘客和司機都被殺死了,屍體被丟在路邊,固定在一個痛苦的扭曲的姿勢上。
馮楠是軍人,不怕死人,他原本想靠過去看車上能不能找到一點有用的物資,但是忽然聽到遠處有汽車發動機聲傳來,在不明敵友的情況下,他又迅速的潛入到叢林之中。
駛過來的是一個軍用車隊,大約有三四輛皮卡,另有兩輛輕型卡車,車上滿載著步兵,攜帶著步槍和大刀,在路過那輛汽車殘骸的時候,他們中有人笑著朝殘骸和路邊的屍體打了幾槍,這讓馮楠完全打消了向他們尋求幫助的打算。
避過了車隊之後,馮楠打算繼續上路,此時天已經快黑了,除了喝了些從消防車上接的水之外他還沒有吃過其他的東西,而在將來的一段時間裏,還將消耗更多的體力,於是馮楠在避過車隊之後,冒險來到路上汽車的殘骸旁,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特別是食物,但是搜尋結果很讓他失望,這輛車的主人相必隻是想做個短途旅行的,所以車上隻剩了半瓶礦泉水,不夠馮楠也沒嫌棄,連水帶瓶子都充作了自己的儲備。
因為沒有找到像樣的食物,馮楠隻得退而求其次,在叢林中尋了一條小溪——其實算不得小溪,隻是原來一條廢棄公路的道旁溝,但時常充滿雨水,因此會吸引一些小動物來到這裏喝水,正好馮楠也準備小歇一下,於是就尋著一條看似經常有小動物經過的地方,用從汽車殘骸上拆下電線做了兩個吊腳套,希望能在一兩個小時內有收獲,然後又用折刀切開兩個礦泉水瓶子,做了個捕魚陷阱扔在小溪較深和水流較平穩的地方。
做完這些之後,馮楠又在附近找了一顆較為高大的樹,這棵樹有著不錯的橫叉,他爬了上去,依靠的樹幹,用消防製服的上衣做被蓋,即可以遮風,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肌膚不受蚊蟲的叮咬。非洲的蚊蟲帶有當地的病毒,外來人被叮咬後比本地人有更大的概率患病,因為外來人缺乏相應的免疫體。另外他睡在樹上可以減少被野獸傷害的概率,同時也能降低了被敵人發現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