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康複訓練的第二天,李晨沒有去病房,他認為齊遠應該不會那麼想康複訓練了,因為這個過程實在是難受。不要說別人,就連他自己有時都覺得這是一種殘酷的訓練方式。可是當他到了訓練館門口時,他驚訝的看到齊遠居然坐在那裏,除了臉色依然蒼白幾乎看不出他昨天還是那個被訓練折磨的人。在灑滿陽光的訓練館門前,閃著耀眼陽光的地麵把一切都照的格外明亮。徐楓就那麼隨意地坐在那個輪椅上,給人很安靜的感覺。李晨沒說什麼隻是打開門把他推進訓練館,做好了訓練前的一切準備,才把齊遠抱到昨天用過的軟墊上,開始了非人的拉伸訓練。和昨天一樣,齊遠疼得死去活來的,也沒吭一聲。倒是把李晨給弄出一身汗,擔心他太疼,又怕動作不到位,害他白白受苦。訓練結束齊遠,濕淋淋的躺在軟墊上休息,李晨把毛巾擰濕給他擦汗,齊遠掙紮著自己來,李晨按住他給他擦了擦汗說:“你是我佩服的人,你要知道李晨是很少佩服別人的。”齊遠虛弱的笑了一下:“謝謝你李晨,我隻是想盡早的好起來。”齊遠任由李晨把他抱回輪椅推出了訓練館的大門,在門口他們看到在門口不停的走來走去的任曉,齊遠笑了,任曉跟李晨道了聲謝,就推著他回病房了,“曉曉,怎麼不說話,”齊遠問道,“怎麼啦,我沒讓你跟著是怕嚇到你,再說隻是訓練而已又沒什麼。”“都不讓我跟著,還對我發火,我都不想理你了。”任曉瞪了他一眼不理他,齊遠笑了拉住正在忙起忙後的任曉,“我不希望,你看到我最狼狽的樣子,既然已經這樣了,我覺得沒有必要讓你和其他人再擔心了,說到底這場硬戰也要我自己去打,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任曉看著他陽光一樣耀眼的笑容,隻覺得眼睛酸澀,自從車禍到現在除了剛開始在昏昏沉沉時喊過疼之外,他都沒有再吭過一聲,有時看他明明被頭疼折磨得快要撐不住了,可是握住她的手的力道永遠都是恰到好處的,而另一隻手卻緊握著被子仿佛要把它捏碎一般,他舍不得讓自己痛,因為經曆太多的痛,他知道隻要他有一絲的表情不舒服就足以讓她緊張半天。任曉忍住眼淚也笑了一下,抱住齊遠:“我想讓你知道我就在你旁邊,隨時可以給你支持的人。”“我知道,我的曉曉疼我呢。”“喂喂喂,大中午的上演限製級別的大片呢。”兩個人忙分開一看齊岑很欠揍的斜靠著病房門很不屑的樣子。任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躲到一邊,齊遠笑了一下說:“臭小子,你說什麼呢,還幹涉我們夫妻間交流感情了是吧。”“哎,我發現我哥車禍前是隻悶葫蘆,現在怎麼會是一隻天天張開嘴的青蛙,天天呱呱叫啊。”齊岑調侃著齊遠:“喂,給你的東西。”齊岑把筆記本電腦遞給齊遠,齊遠笑得更開心了,齊岑把一些吃的給了任曉說:“曉曉嫂子,把這些東西熱了給我哥吃吧。”齊岑故意把嫂子這兩個字加了重音,任曉紅著臉白了他一眼出去了,齊遠看著離開的任曉對齊岑說:“你幹嘛,老是作弄她。”齊岑忙說:“哥,我可沒有,你不要冤枉我啊。”看著不停賣萌的弟弟,齊遠不由得從心裏感到暖暖的,再也沒有像剛醒來時的那種陌生感了,“好了給我看看你這電腦的配置怎麼樣。”齊岑打開電腦說:“第四代英特爾新平台英特爾酷睿TMi7-4500U處理器純英文版的,超快,還有我已經給你設置了防火牆,絕對保密,還有我打了500萬進了你的股市戶頭,你可以隨時操作了,放心那500萬實際是你小酒吧的錢,別以為我給你的,你可以放心的用。”“知道了謝謝你,齊岑。”齊遠聽他這樣說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是我的弟弟,你給我也是應該的。”他這一句話說完,齊岑的眼淚一下忍不住就掉下來了:“哥,你記得我了是不是,是不是!”遠伸手在他的臉上胡亂擦了一下:“這麼大的人了,還掉眼淚,我知道我不該把你們忘了,可是我自己都沒辦法不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放心,我現在很好,以後會更好的。”齊岑擦了一下眼睛說:“哥,你知道就好,以後要好好報答我。”齊遠看著齊岑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開心的笑了:“我累了,想睡會兒。”“別睡,你先把這些東西吃點,我熱好了。”任曉進來了,齊岑把床搖高讓齊遠坐著吃,齊遠實際上精神已經不濟了,勉強吃了幾口眼睛就睜不開了。任曉忙拍了拍他的手說:“把飯先吞下去再睡,趕緊的。”齊遠已經睡著了被她一拍,勉強咽了下去。任曉無奈的看著睡著了的齊遠,和齊岑對視了一下,齊岑輕輕的問:“這種情況,要和廖誌遠說一下,怎麼能這麼容易睡著呢,剛才精神還好好的。”說完他就離開病房去找廖誌遠了,任曉把東西收拾好,也躺在沙發上小憩一下。這一個早上消耗的體力太大了,可能身體有點吃不消了,任曉在想,於是她也離開了病房去了廖程誌的辦公室,剛到那裏她就聽廖程誌跟齊岑說:“體力消耗過大,可以休息一兩天再做複健,這沒關係,下午方佳要開始給他做理療了。”齊岑緊張的問:“會很疼嗎,能不能緩緩。”“這個倒是不會疼,就是采用一些光的原理,讓受傷的部分經過熱源處理,擬合恢複得更快一些。”廖程誌看著緊張的齊岑笑了,齊岑舒了一口氣,“要不疼就好,這一段時間,我哥是疼得快死了,什麼都疼,我,我都快要崩潰了,哎。”廖程誌也跟著歎了口氣安慰似的拍了拍齊岑的肩,“你知道嗎,我們李晨醫生說他簡直就是鐵人,那個拉伸動作,幾乎每個病人,都怕到死,那個疼起來,簡直就是,哎不說了,李晨早上告訴我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十天他就能保證他可以自己邁開步走了,你不要太擔心了。”任曉聽到這裏悄悄的回了病房。齊岑苦笑著看了看廖程誌說:“你知道嗎,那天我在窗外看著他自己咬破了嘴唇也不吭一聲的時候,我真覺得,我很沒用,什麼都幫不了他。”“齊岑,我知道你很心疼你哥,可是有的東西是替代不了的。”齊岑心裏何嚐不明白,就是舍不得他受苦呢,兩天的康複訓練他都呆在窗外看著,每一次看著齊遠艱難的坐著伸拉動作,疼得直冒冷汗時,他就會有無力感,很想說:“哥,咱不練了,以後再來吧。”可是這個時候阻止他訓練,可能就會毀了齊遠以後得日子,他不敢這麼做,隻能和任曉一樣遠遠的看著,心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