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這個庸醫。”齊岑怒不可遏的揪住廖誌遠的衣服,廖誌遠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說:“根據他剛醒過來的表現,和腦部CT的檢查他的海綿體受到傷害所以他失憶了,並且他顱腔裏的血塊雖然沒有到要做腦部手術的地步,但是頭疼的毛病會伴隨他至少一年的時間或者更長的世界,但是隻要你們不去要求他回憶以前的事相信在藥物幹涉銑,不要過多久他應該可以做第一期複健了。”任曉,站在那裏雙手按著心口,微微佝僂著腰,渾身顫抖,臉色幾乎與床上的齊遠一樣蒼白。她的眼中閃過明亮,是這麼幾天裏最明亮的一次。廖程誌不忍心的看著她,“要哭,就哭出來,會好受一點,實際上對一個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清醒的人,他已經很好了,幾乎創造了奇跡。”齊岑看著任曉那雙曾經美麗靈動的眼眸此刻幽黑深遠,仿佛見不著底般的深邃,卻是一潭死水,映不出任何光影。齊岑忍不住走過去扶著她,仿佛一不小心她就要倒了似的:“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我以為隻要他醒了就沒事了。”任曉苦笑著說,“現在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讓他克服疼痛讓骨折的雙腳重新走路,著才是關鍵。”廖程誌心疼的打斷任曉的話轉了個話題“那我哥,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第一期複健呢?”齊岑問道“要看他這幾天的頭部狀況,還有記得現在他不需要太多睡眠,你們要盡量和他說話,省得他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廖程誌說著:“還有,任曉你不要一直愧疚,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希望,你要把心態放寬,不然他還沒好,你就要倒下了。”三個人又說了會兒,看任曉始終不在狀態,齊岑和廖程誌知道她不放心齊遠,齊岑這時也冷靜下來了,就和任曉一起出了廖程誌的辦公室,到了樓梯口任曉和齊岑說:“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先回去吧。”沒等齊岑反應過來,她就走了,任曉來到頂樓坐在頂樓的隔熱層板上靠著牆她拚命忍住,緊閉著雙唇,跟孩子似的把嗚咽哽咽下去,可是眼淚還是湧上來,亮晶晶地擠在眼圈邊上,一忽兒功夫兩顆大淚珠離開眼睛,慢慢地順著兩頰流了下被撕裂一樣的痛,突然間崩潰的情緒,不敢讓人看見。
對於這個世界,我做著無力的掙紮,最後卻還是輸給了他。齊豫在他毫不在乎自己撲向我替我擋去車禍的衝擊自己卻受了重傷,我已經無能為力了,齊豫你要保佑他,讓他安然康複,不要讓他再受折磨了。齊豫我好想你,如果你在就好了。她使勁把自己縮成一團,把頭埋在胸口。不知過了多久任曉一動不動的坐著,手機響了,齊岑著急的聲音傳來了:“任曉,你在哪兒呢,沒事吧。”任曉擦了擦眼睛說:“沒事沒事,我馬上回來。”
在病房裏齊遠再一次跌進了黑暗的深淵,這一次他是真的睡著了,他很累。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再一次醒來,閉著眼睛能感覺到一雙略微粗糙的手在他的胳膊上來回摸索,齊遠對她的手應該有所記憶,因為他的身體不排斥她,於是,齊遠看到一雙蓄滿淚水的眼睛,看起來是那麼慈祥,那麼無奈和自責。“頭還疼嗎?”她問,我輕輕的搖搖頭,“喝點水好嗎。”說著她站起來給齊遠倒了點水,慢慢的喂齊遠喝下去。她放下杯子坐了下來,“廖醫生叫他們過去聊聊,我就留下來照看你,”也許是我剛才的態度傷到她了,她和我說話小心翼翼的。這時門開了,齊岑走了進來,看見他媽坐在那裏,齊岑一把拉住“哥,你醒了,媽有沒有給哥,把那個湯喂下去。”“哦,還沒有,我剛給他喂了水。”“媽,反正哥現在也醒了,要不你先回去,我爸應該在來的路上了,你回我那裏歇歇,明天讓陳媽燉點有營養的給哥送過來,這裏就交給我和任曉了吧。”她無奈的點點頭“老了,這樣就覺得累到不行,遠兒,媽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趕緊的找醫生過來。齊岑給任曉打了電話就先送母親回去了,任曉走到齊遠的身邊,摸了摸齊遠的頭說:“吃點東西好嗎|”說著就拿起了湯勺喂他,齊遠覺得真好,好幸福,一邊喝湯,齊遠就笑了出來:“你呀,喝個湯都能樂成這樣,奇怪,廖醫生沒說你傻了呀。”任曉一邊笑話齊遠,一邊給他喂湯喝。“我,我覺得好好幸福。”當齊遠這句話說出來時,任曉的眼睛紅了,她幫齊遠擦了擦嘴角,把床調高,沒說話,可齊遠能從她微微在抖的肩頭,知道她在哭,哭得很傷心的那種。齊遠急了:“老婆,老婆。”齊遠一疊聲的叫著,任曉背著齊遠擦幹了眼淚,回頭說:“我是激動的,你知道嗎這一個月來,你一動不動的躺在這裏,我的手始終不敢離開你的手臂,我害怕,害怕我一鬆開你就會消失,現在好了,至少你會和我說話了。”齊遠笑了:“傻老婆,我--我會很快好起來的。”任曉帶著淚笑了。不敢告訴你,你還要經曆至少半年的恢複期和康複期,那其中的艱辛我怕你無法承受,還有血塊在你的腦顱裏就像定時炸彈一樣隨時引起不可抑製的頭疼,雖然不用再手術,可是那種疼痛要伴隨你多久連廖程誌都沒辦法了解,還有車禍給你帶來的最嚴重的就是失憶症,你實際上已經完全忘記了我們,隻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麼麵對。所以你使勁的微笑把對你來說一無所知的世界的恐懼用笑化解了。任曉按摩著他因為受傷而骨瘦如柴的腳,跟他說,“再過幾天你就要進入康複期了,要先加強按摩一下,到時候可能會很辛苦呢。”齊遠笑了,任曉也跟著他笑了,他握了握任曉的手拉過她:“照顧我這麼長時間,你也累了,今天就早點休息,給我講講以前的事。”“那你要聽哪一段,嗯。”“你講的我都想聽。”“那好吧,其實齊遠你在受傷之前呢,是個酒吧的老板,那間酒吧不大,卻很溫馨,所以回頭客也很多,你好厲害的,你還在大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經營他了,我和你哥哥經常去幫忙,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我哥呢,那個時候你是我哥介紹給我的女朋友嗎。”齊遠插了一句人,任曉的眼眶紅了,她想說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是你哥的女朋友,可是當她看到齊遠睜大了眼珠兒注意地看著我的眼睛兩眼裏彌漫著好奇的光澤。任曉心一軟沒有說出真話,也不敢講真話,她怕傷了他,隻好點了點頭,說:“他在執行任務時犧牲了,他是個國安局的人。”“那,真該謝謝他,給我帶來了你,他真好。”沒有以前提起齊豫,齊遠就感覺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消極。他說得很平淡,好像一下子就接受了齊豫的死一樣,沒有了以前的糾結,任曉看著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