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這一噗,直接噗到了大火快要熄滅的時候。
院子裏濃煙滾滾,有種被悍匪打劫後縱火消滅一切痕跡的慘烈。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裂紋的石碑和背下龜都蒙上了細碎的黑灰,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越發灰頭土臉。
大火熄滅之後,蕭瑾便再也坐不住,想要掙開秦帆的胳膊,往院子離去。秦帆微微顰眉,蕭瑾的力氣本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一個成年男人舉起,她其實不大能控製得住他,所以猶豫了一下,她就鬆開了手。
蕭瑾被放開後速度極快的扒著門欄站了起來,躡足朝著星星點點的火光處走去。秦帆見那幾株變異植物已經徹底失去了攻擊能力,遂鬆了口氣,她將沾了水的圍巾堵住了口鼻,亦步亦趨地跟在蕭瑾後麵。
……
院子裏顯得空蕩蕩,因為暮色已盡,所以氣溫也驟然降了下來,冷風馳過,滿園飛灰。
秦帆覺得被風吹過後,皮膚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穿的還是白天的衣服,相對於夜晚零下的溫度來講,太過單薄,所以她整個身體都繃緊,顯得格外僵硬。好在院子裏因為之前的烈火灼燒,不至於讓她真的被凍僵。
她吸了吸鼻尖,看著蕭瑾繞著樹轉了一圈,隨後就要伸手去推樹幹。她當即抓住他的肩膀製止了蕭瑾的動作,蕭瑾很順從地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她對他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他沾了灰燼的短發。
蕭瑾不滿地吼了一聲,微微佝僂的身體站直了幾分,將她薅在自己頭發上的手給撇開。秦帆無奈地拉著他進了院子裏的一間屋子,在屋裏折騰了半天,終於翻出了伐木的砍刀和鋤頭。
剛進這院子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戶人家的房屋樣式樸拙古老,大概是一間祖宅,修葺還算不錯,所以保存的比較完整。院子裏的植被樣式眾多,土壤看起來也比較鬆弛,所以她大概能判斷在天外之石墜落之前,院子裏的花圃是被鬆過土的,所以應該還保留著花鋤之類的工具。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的判斷沒錯,真的找到了幾樣農具。
雖說即使不用這些工具蕭瑾也能將那些東西刨開,但是她剛把蕭瑾折騰幹淨,他要是用爪子去扒拉那些黑灰,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他浸在水裏,刷個幹淨。
……
秦帆微微揚眉看著不情不願的蕭瑾,將手裏的鋤頭遞給了他。蕭瑾拿著鋤頭,非常不滿地看著形狀奇怪的東西,然後抬手一甩,丟進了身後枯萎的草叢中。
他耷拉著眼皮,悄悄地睨了她一眼,發現她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聲音很低,很乖巧地“嗷嗚”了一聲。
“撿回來。”秦帆被他賣乖的樣子給氣笑了。
蕭瑾站在原地沒動,脖子一扭,看了一眼橫躺在草叢中的鋤頭,扭頭盯著她半晌,然後靠近她脖子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肩膀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