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召見大人。”
李頤一聽,一下子驚的坐了起來,不過還是平複著激動的心情,努力用平淡的語氣說:“可有說何事?又請了哪幾位大人?”
李頤現在心裏很慌,他害怕欽差就是因為他貪汙行賄才找他的,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慌才是人之常情,但他在官場十餘年,雖說隻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但基本的城府還是有的。
“卑下不知,隻知道所有大人都去通知了。”
聽了門外衙役的話,李頤大鬆了一口氣。
因為是陪同欽差,所以李頤也沒敢想往常一樣找幾個美人來樂嗬樂嗬,隻是獨自一人便睡下了,所以此刻房內也沒有為其穿衣的侍女,自己穿好衣服後,出門迎上那衙役,急匆匆的就來到了欽差所在之處。
李頤來到時,知縣,縣丞等人都來了,李頤隻能笑著告罪入座。
此時欽差還沒有至。李頤很奇怪為何會在如此隱蔽的房間,於是問道:“諸位大人,可知如此天色,徐大人召我等前來所謂何事啊?”
諸位大人也都是紛紛搖頭,正在這是,徐欽差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副家仆打扮的孫嵬。
可是徐欽差一進門卻把所有守著的衙役支使到了門外,孫嵬還將門給栓了起來。眼前的這一幕讓眾人們麵麵相覷。
徐欽差落座後卻是看著眾人冷笑不已。
大家麵麵相覷之後,知縣大人說道:“徐大人,不知此時召我等前來,有何指教?”
“嗬!”徐大人冷笑一聲說:“指教可不敢但啊!”
徐欽差忽然轉變的態度卻讓李頤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隻見徐欽差一拍桌子說道:“爾等如此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私相授受,貪汙受賄還有臉叫本官指教!”
一聽這話,李頤立刻麵色如土,其他人也都被嚇得麵無血色。反而是縣令驚說:“大人這是哪裏的話,我等自從上任以來,一直秉公執法,愛民如子,兩袖清風,哪裏會做貪汙受賄這種齷齪事?”
“好!”徐欽差說:“還不承認!”說著,就從隨行的孫嵬哪裏拿出一個匣子,從裏麵拿出一本賬目,隨便翻來一頁念道:“七月十五日,錢員外送白虎玉璧一對,白銀三千兩整。八月十五,著知府,江南通判共計白銀二萬兩……”
此話一出口,知縣頭上青筋凸起,怒道:“假的,都是假的!是有人要陷害本官,徐大人明鑒啊!”。徐欽差卻笑而不語,又從匣子裏又拿出一本賬簿。其他人立刻變得提心吊膽,噤若寒蟬。
賬簿一本接一本得從匣子裏拿出來,眾官員們起初還各種呱噪說這是栽贓陷害,後來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李頤本是知道自己的賬簿失蹤地,現在,他非常的確定,自己的賬簿被盜一定與眼前的這個欽差有關,每當徐欽差的手伸到匣子中時,李頤總有預感下一本就是自己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李頤的心就越提越高。
忽然,徐欽差的動作忽然停止了,他眉頭緊皺著將手從匣子裏拿出來,與孫嵬對視了一眼。此時的匣子已經空了,然而還是沒有念到李頤的名字。
但徐欽差卻還是很快就隱藏好了自己的表情,轉而笑容滿麵的對李頤說:“李大人不愧是出淤泥而不染啊!本官佩服!”
李頤此時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容說:“不敢不敢。徐大人才是我輩楷模,下官望塵莫及!”
“哪裏哪裏!”徐欽差笑著說:“說起來也是本官的過,打擾到了李大人,本官告罪了!”
“不敢不敢!”
“如此還請李大人先行回去休息吧!”
“自然自然!”
徐欽差一直將李頤送到門外,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對一旁的孫嵬小聲說:“這李頤身為漕運使,對這次行動極為重要,不是該作為重點嗎?你如何會把他給遺漏了?”
“我明明最先將他的搞到手的,昨晚都還在,奇怪!”孫嵬撓撓頭說。
“難道昨晚有人去過我房間?”徐欽差說。
話一出口就被孫嵬直接否認了,說:“不可能,問世間又有誰能在我倆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可如今這事已經發生,又有什麼不可能的,莫不是張翅膀飛了不成!”徐欽差有些怒了,說:“一定有什麼人,並且一定還在這船上,我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人的功力定當十分了得,我先去找聖女商量一下。”孫嵬說。
……
李頤一出門,感覺自己仿佛是從虎口脫險一般,中衣都被汗水濕了一大片,頭也不回的一直跑到自己房間,才緩過一口氣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身心舒暢。
一屁股坐到床上,李頤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正打算再去睡個回籠覺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枕頭下麵有樣東西,拿出來一看,不正是自己的那本賬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