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經終於大成了,磅礴的氣息幾乎不可抑製,蘇寒片刻間橫穿無數空間,遠離真極星域,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星域之外遙遠的一片宇宙,蘇寒止步,他如一尊在黑暗萬界中沉浮的魔主,渾身烏芒繚繞,母經貫通一種起源之道,將他的肉身與元神都浸潤。
浩蕩的氣息在母經大成的同時幾乎將要爆裂,這是一種圓滿的象征,如同祖神開辟開天,天升地降,一切還需要充足的沉澱。蘇寒雙手一動,烏芒割裂了浩宇,虛空一陣哀鳴。他不得不再次動身,向遠方遁去,這種波動太龐大了,動輒就會傳播到真極星域。
轟隆隆……
他的氣血幾乎衝天,泛出一種閃現光澤的烏芒,他的麵孔仿佛亦在此刻龍早烏光,白了一半的長發垂肩,目光劈啪作響,猶如電芒。圓滿的母經映照心海,心中世界的黑暗聖力將要吞噬光明,太陰太陽氣息瞬間製衡這種不等。
他有一種通明的感悟,永生不朽,不死不滅,這些全部都太飄渺了,並不真實,隻有現在的自己強大無敵,才可逆改這片天地的法則。
無數光環從虛空閃現,繼而環繞蘇寒,星空浮出異象,連天道都震怒了,這種體質一直在被壓製,但縷縷生出奇跡,如今母經大成,令天都感覺到了威壓。
宇宙內生出了浪濤,狂暴不堪,皆以蘇寒為中心,攪擾的星河崩塌,無名鍾升起,浮在蘇寒頭頂,仿佛有祥雲與霧靄從虛空化出,映照著三千魔神的影子,回蕩著無盡的吟誦。
蘇寒的氣勢瞬息數變,象春風吹過茫茫黑暗,又如雷霆劈碎乾坤,異象一片接著一片,氣息卷上了九天,象無聲的召喚,諸天魔門洞開,一起膜拜。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將這無邊的異象全數壓製下來,神池中道心安靜祥和,在緩緩轉動,籠罩著一層閃爍的烏光。烏光純粹,幾近透亮,他身軀中仿佛都生出了混沌氣,給四處帶來生機與起源的氣象。
他的心境亦升華到了一種嶄新的狀態,仿佛目光一掃,可追溯逝去的時光,回歸太古太初。他沒有貪多冒進,要將已經大成的母經完全沉澱下來,築出無比堅實的根基,去衝擊皇道。他不想等待,急於挽救那些故人,但這是必須要走的一步路,已經隱忍修行二十多年,至多再有一年時間,這一切將會極致圓滿。
虛空中的異象全部消失了,他恢複了常態,沉默且孤獨,象一個曆盡了波折與坎坷的人,褪去一身光環,回到真極星的邊緣。他繼續盤坐在虛空中,渾身烏芒如魔。
他的目光更加犀利,似乎可穿透無窮的空間,身在真極星之外,卻洞察五域風雲。這是他的母地,亦是一塊悲哀的大陸。
中土之上,人流滾滾,皆是殺伐的怒吼,接連的大變摧毀了秩序,連元皇都戰死了,仙臨人蟄伏了很久,終於按耐不住,他們在南疆邊緣與真極人屢生衝突,繼而有大軍壓境。
自從登仙之路出現後的這些年來,不知多少人在這塊土地上死去,如今仿佛又是一場大劫,仙臨人四麵而動,將東極的真極人全數驅趕到了荒蕪的南疆,他們仍不罷休,想要趕盡殺絕。
一艘艘星空古船遊弋在虛空,從四麵八方圍攏到南疆,仙臨的聖人們駕雲而來,讓南疆大地在哀鳴顫抖。蘇寒在盤坐中睜開雙眼,他有一種冷酷的殺意,如今正是沉澱母經的緊要關頭,他不願再節外生枝,但那些仙臨人太可惡了,滅真極之心始終不死。
大軍壓境,不知多少仙臨聖人出現在南疆,真極人族與妖族的強者皆在抵抗。但他們節節敗退,仙臨人長驅直入,勢不可擋。
“這個好戰且凶殘的種族,為何還不絕滅!”蘇寒緩緩從虛空中起身,此刻的他處在一種極為微妙的狀態下,未入皇道巔峰,但圓滿的母經不住沉澱,身在次皇境界,卻已經可與皇者正麵一戰。
商皇與司律一直未入真極,他們受青衣老者的調遣,不斷的出沒在廣袤的宇宙中,蘇寒在此刻出手,會比較安全。
南疆上空殺氣升騰,不知多少艘仙臨的星空古船將一批又一批四麵八方的真極人圍堵到此處。
“這場征戰真的是曠日持久!”一尊仙臨聖人咬牙冷笑,他們以絕對的優勢征伐真極幾十年,卻始終不能將這些被自己看為低等種族的真極人滅絕:“今日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大世已經混亂,你們的護道者二十多年不見蹤影,失去他的守護,你們皆是螻蟻!”
“真極的蘇寒次皇,不足為患!”一名仙臨聖人率數艘古船懸浮在南疆一角,蔑然道:“他早已經被我族律皇斬於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