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極人仿佛完全屈服了,沒有鬥誌,忘記了自己體內流淌著真極的血。他們象一隻雄獅,被磨平了利爪和牙齒,漸漸習慣了這種被奴役的生活。
隱忍了許久,蘇寒離開這裏,他繼續在整座古城內查探。古城中情況不明,他要查明所有情況,繼而生出對策。
殺掉一個兩個仙臨人,並非難事,但蘇寒要做的,不止這些。他要喚醒這些麻木的真極人,讓他們的血重新沸騰,讓他們敢於握起自己的拳頭,以生命去抗爭,去搏取自由,去奪回原屬於自己的一切。
一連數日,蘇寒都在古城的四處暗中遊走。這座古城被仙臨人占據了將近十年,從仙臨祖星上遷來的人愈來愈多,而被奴役的真極人卻愈來愈少。很多真極人不堪忍受,被折磨致死,屍體化為灰燼。曾有人反抗,卻被無情且殘酷的鎮壓。十年前,這座古城中有真極的奴隸二三十萬人,十年過去,已經銳減到了不足萬人。
這裏隻是中土南端的一座古城,整個廣袤的中土大地上,諸如這樣的古城不知有多少。
鐺鐺鐺……
古城內響起了一道道鍾聲,從古城各處,幸存的真極人被驅趕到了古城中心一座寬闊的廣場外。廣場正中,豎起一根通天的雷柱,一名年紀不大的真極修士,被緊緊綁縛在雷柱上。
古城中所有真極奴隸皆被驅趕到此處,他們衣衫襤褸,被迫抬起頭,望著被綁在雷柱上的真極修士。
“今日要你們親眼看看,這名以下犯上的真極賤民的下場!”
被綁的真極修士至多三十多歲,他身軀很瘦弱,骨骼凸顯,一條法則光索纏繞在體外,無法掙脫。
他將要承受酷刑,且古城中的真極奴隸皆要被迫圍觀。兩名仙臨強者站在雷柱兩端,四周亦有很多仙臨修士在看熱鬧。
“這是一個膽大妄為的真極賤民!”一個仙臨修士大聲道:“忤逆自己尊貴的主人,必要以酷刑處死!你們這些賤民都看好,若不安分,此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忤逆主人,這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尤其是低價的種族冒犯高貴的種族,人神共憤,施以酷刑亦不過分。”一名在遠處圍觀的仙臨人冷笑。
“這個賤民的父親被主人懲治,他忍不住與主人動手,這不是在找死嗎?”
轟……
一道陰雷,無聲無息從雷柱上劈落下來,將被束縛的真極修士劈的幾乎魂飛魄散,陰雷入體,熬煉肉身與元神,這是令人痛不欲生的酷刑。
一名仙臨強者彈指射出聖光,將受刑者被劈碎的身軀慢慢複合。陰雷加身,苦不堪言,但受刑者亦不能速死,要被折磨到魂不附體。
轟……
第二道陰雷入體,受刑者牙齒都咬碎了,雙目淌出血滴,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陰雷的雷光繚繞頭顱,一點點熬煉他的元神,這是最難承受的痛苦。周圍圍觀的仙臨人若無其事,已經司空見慣,這些年間,不知多少起身抗爭的真極奴隸被這樣當眾處死。那些被迫前來觀刑的真極人,都忍不住低頭,不想再看。
“都給我抬起頭!”
有人在後方抽打真極奴隸,迫使他們繼續看下去,以此震懾眾人。
“真極的種族皆都低賤,頑固不化者,隻能以酷刑對之!”一名仙臨強者再次恢複受刑者肉身,要他繼續承受陰雷噬魂的痛苦。
“仙臨種族,很高貴嗎!”
天空如同驟然鋪起了一層烏雲,蘇寒雙眼帶著冷電,碎虛而出。他探出一隻手掌,一把將那名仙臨強者捏爆,又抬手拔起聳立的雷柱,繼而一抖,纏繞在受刑者身軀外的法則光索寸斷。
“這是何人!”圍觀的真極人與仙臨人都很吃驚,當眾在古城內擊殺仙臨修士,這種事情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簡直駭人聽聞,不可想象。
蘇寒的身軀挺立,他捏碎了手中的雷柱,如一尊不可仰視的神一般,神威覆蓋古城,無數烏雲在身軀四周湧動,他又如一尊魔主,魔氣可以滅世。
“膽敢在城中作亂!”一名仙臨強者抬頭逼視蘇寒,大喝道:“是真極餘孽嗎!你想要造反!還是要逆天!”
“不錯,我要逆天!”蘇寒冷冷注視對方,一字一頓道:“亦要滅掉這座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