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加快腳步,百草園中的繽紛色彩黯淡了,許多鮮花已經凋謝,不見佟老人與俏俏的身影,隻有啞巴老仆獨自坐在小木屋外發呆。
“咿呀!”啞巴老仆抬眼望到匆忙趕來的蘇寒與陳忠,他踉蹌撲來,不住的來回比劃,神色中全是焦急與懇求。
他們費了很大力氣,才從啞巴老仆的手勢中得知,佟老人與俏俏,仿佛是被族中的人接走了。
“他們重回家族了嗎?”蘇寒與陳忠對視一眼,若真的如此,亦是件好事,佟老人祖孫無依無靠,回歸家族,可得到族人的關照,遠勝孤身住在百草園中。
但蘇寒心細如發,他從啞巴老仆神色中看到了異常,對方很焦急,且眼冒淚花,不住的手指百草堂的方向。
佟老人與俏俏都被家族的人接走了,那株回陽花亦被帶走,這必須要取回。蘇寒與陳忠安撫住啞巴老仆,他們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三四百裏外的百草堂山門。
依然是當初守山的那名小修士,正百無聊賴在山門外打盹。
“我們想見一見佟老人,煩你通報一聲。”
“什麼佟老人?”守山的小修士一怔。
“三四百裏外的百草園,不是百草堂的分支嗎?兩個多月前,你們不是將百草園的佟老人和他的孫女都接到了族中嗎?”
“是百草園那個糟老頭兒啊。”守山的修士恍然大悟,一翻白眼道:“死了。”
“什麼!”蘇寒與陳忠都吃了一驚,佟老人風燭殘年,壽元雖不多了,但蘇寒留下了續命藥,可延他一百五十年壽元,怎麼可能兩個多月未見就坐化。
“佟老人是怎麼死的?他的孫女佟俏俏呢?”
“這些事情你問我,我去問誰?一個糟老頭子,死就死了,難不成你們還要從墳裏把他刨出來……”
唰!
蘇寒眼中爆射出神光,守山的修士在他麵前連螻蟻都算不上,一道目光就可將對方擊穿。
“哎呀……”守山修士在地上來回翻滾,身軀被神光穿出大洞,血流如注。
蘇寒大步跨過山門,心中愈發感覺不詳,守山修士亦是佟家人,但從他言語中就可看出,佟老人被接回家族,並未得到善待,此刻已經身死,連回陽花的下落都沒有了。
充盈的靈氣在山穀中彌漫,到處都是花木,蘇寒腳步沉重,一步步邁向山穀中的祖殿。有百草堂的修士發現他們,頓時圍攏過來,將他們攔住。
“叫你們家族主事者出來。”蘇寒未查明真相,亦想尋回回陽花,他暫時隱忍,與對方交涉。
“你們是什麼人,擅闖我們的山門!”
“還打傷了我們的族人!”有人望到山門外,守山修士正踉蹌往山門內爬,一身都是血跡,非常駭人。
眾修士大怒,這等若是欺上門來,他們圍住蘇寒與陳忠,都有凶光與敵意。
“最後再說一遍,叫你們家族主事者出來。”蘇寒與百草堂無仇,但那株回陽花事關重大,即便殺到天翻地覆,亦要拿回。
“你們嚷嚷什麼!”
此刻,那名幹瘦的中年修士出現,他大步走來,眾多修士都俯首行禮,有人將事情經過講述,中年修士斜眼望向蘇寒:“你們不是前次前來求藥,無果而回嗎,此刻闖我百草堂山門,是何道理?”
“我此來,是找佟老人與佟俏俏,你們將他們祖孫倆從百草園接回,我有東西寄放在佟老人身上。”
“一派胡言。”幹瘦修士胡子亂抖:“那個老窮酸被接回時,不名一文,不幾日就死了,你是在借機訛詐嗎?”
“叫佟俏俏出來。”蘇寒極力壓製自己,與幹瘦修士提出要求,要見俏俏。
“這個要求更加過分,不能答應。”幹瘦修士擺手道:“那還是個未出門的丫頭,怎可貿然與陌生男子相見,你們快走,否則叫人將你們打出去!”
“沒有商量嗎。”蘇寒深吸了一口氣,這等若是發下最後通牒,若幹瘦修士再矢口否認,他將爆發怒火。
“你這人很沒道理!這皆是我佟家家門內的事,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在這裏指指點點!你以為你是誰?”幹瘦修士冷哼道:“那丫頭不在百草堂中,你們快給我走!”
蘇寒不再與幹瘦修士多說,他張口大喝,聲波滾滾,震動了整片百草堂。
“俏俏!”
眾修士都被驚呆了,幾乎被這一陣聲波震倒,回音在山穀內來回繚繞,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