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烏光繚繞的大手從上空蓋了下來,戰氣一滾,壓的眾人喘不過氣,兩個老修士慘叫著橫飛,被大手直接拍碎。
嗡!
一隻陶碗從兩個老修士手中飛出,這是道兵,已被完全催動了,神能一波一波,帶著不住浮動的聖光,壓向蘇寒。
蘇寒大步走來,一往無前,他身軀巍峨如山,頂天立地,眼中的滄桑風雲變幻,如同世界從初生到毀滅,一拳轟了過來,九天十地不住顫抖,他凜凜如魔。
咚!
散發聖光的道器被一拳轟飛,堅不可摧的器身上,哢哢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紋。眾人皆肝膽俱裂,這簡直不是人,以肉身碎道器,駭人聽聞!
嘭!
烏光繚繞的大手再次重壓下來,其中已隱隱有一種超越了人力的力量,這是輪轉境巔峰的象征,觸摸到了無上的聖境,有超凡脫俗的神威。
“啊!!!”
一名光明教老修士先前叫嚷的最凶,此刻卻如一具泥胎,在半空四分五裂,被蘇寒一掌拍死。
漫天的血花映出蘇寒眼中一抹寒光,他的身形飄渺,行走虛空,仿佛在時光中蜿蜒,環繞烏光的手掌無堅不摧,能毀滅天地。
幸存下來的光明教修士都生出退意,四下逃遁,但誰可超越風火八極遁,蘇寒隱世十八年,極速已經大成,可追上翱翔天宇的龍。他閃動在四周,一步萬丈,跨越群山大河,不斷有慘呼發出,幾名光明教修士皆在半空被打爆,肉身與元神一起粉碎。
轟隆!
四隻拉車的神禽,都有上古神鳥血脈,此刻卻戰戰兢兢,不住哀鳴,被蘇寒的氣息所震懾,最終脫韁逃走,碩大的黃金戰車轟然落地。
四周沉寂了,隻有一股股血腥彌漫在空中,小白與嶽童灰頭土臉從車中爬出,他們嘴唇連連蠕動,卻都說不出一句話。
“你們,都長大了。”蘇寒斂去眼中一抹不可見的寒光,他望向小白與嶽童,當年離去時,這還是兩個孩子,如今都已神武非凡。
“是!是寒……寒哥!”小白驚喜交集,他連聲狂叫,眼中有淚花忍不住噴薄,衝上來抱住蘇寒,連連雀躍。
“師兄。”嶽童與小白年紀相仿,卻敦厚穩重,他亦激動的無以複加,卻仍遵照禮數,恭敬對蘇寒一拜。
“駝叔他們還都好嗎?”
“都好,都好。”小白掛著笑容,擦掉眼角的淚,他真的長大了,幼年時兩筒始終掛在嘴角邊的鼻涕已經不見。
他們將戰車拖到了附近的山間,坐下交談。十八年來,蘇寒空守孤島,他不曾笑過,亦不曾言語,如今似乎忘記了如何說話。
“師兄。”嶽童沉吟了許久,此刻抬起頭,小心翼翼道:“我想問問,雪兒姐姐……她可曾醒來嗎?”
“沒有。”蘇寒默然搖頭,他守了沐雪兒十八年,除了對方身軀中那一縷不滅的生命波動,一切都沒有好轉。
嶽童的眼中頓時又泛起淚光,沐雪兒待他極好,當年他受重創,沐雪兒曾不分晝夜照看他數日。
小白連使眼色,示意嶽童不要再提及此事,當年那團白絨絨的小毛球此時英俊不凡,他話語連珠,滔滔不絕說了半個多時辰。
十八年了,真極仍是原來的真極,卻有了不小的變化。被封印的二十七子又有三人複蘇,恒沙王須陀,大寒王盤辛,元忽王陸斬,月搖仙宮太上長老紀先年,顏九淵,南疆金虎王,紫猿王,先後成聖。真極多出數尊聖人,蠻部更加忌憚,這十八年,是較為平靜的十八年,未起大規模的爭端。
昔日與蘇寒同輩的修士,如今亦成為嘯傲一方的人物,進境都很不俗。蠻部的乃戎,野狄,雄姿蓋世,皇甫律,方無意,都成為教中支柱人物。
“寒哥,恐怕你想不到,有一人,聲威超過了所有與你同輩的修士,大小百餘戰,戰無不勝,無數人傑在其手中飲恨,已經與真極諸古教世家的教主家主平起平坐。”
“是誰。”蘇寒對這一切已經淡了,問鼎聖道也好,問鼎皇道也好,仿佛都已經離他遠去。
“釋天。”小白神色一斂,道:“此人很不一般。”
“是釋天?”蘇寒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個深沉如海,始終麵帶一抹溫和笑意的翩翩佳公子,他有些意外,釋天一向溫文儒雅,從不與人爭鬥,聲名極佳。
“你走後兩年,釋天開始橫掃五洲,大敗蠻部的聖人親子與真極古教神子,如今已是問鼎皇道呼聲最高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