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淡淡的亮光護住整座小土台,仿佛一縷縷混沌光四溢,根本衝不過去,會被壓成肉泥。這顯然是超越了聖境的手段,讓所有人都驚悚無比。
光幕中,仿佛有一道幼童的身影,跳入化嬰築道泉水間,許多古教老者與蠻人中的高手,勉強抬頭,注視眼前一幕。
這肯定是海市蜃樓一般的幻象,小世界沉寂在地底不知多少歲月,無人能夠活到現在。但一片虛影烙印在小土台的虛空中,一直留到現在。
年幼的幼童,麵容模糊不清,但可感覺到他的堅韌,他盤坐在一池化嬰泉水中,讓一縷縷神泉浸潤到血肉骨骼中。
“這裏昔年還有一個幼童?”
眾人都吐著血踉蹌後退,否則會被土台上的那一縷縷光給壓死。
這名光幕中的幼童,顯然並非小世界的主人,肯定是他的祖輩創造了小世界,且替他尋來一池逆天的化嬰築道泉水。
這樣的逆天神物,誰不想要,隻要將這池子化嬰泉水帶走,可將門下一些年幼的弟子都改造成罕見的人傑翹楚。血脈都是天生注定的,若非造化機緣,很難更改,自古到今,諸如此類神物,皆為無價之寶。
所有人都盯住了那一池化嬰神泉,但無人敢妄動,土台上方那團小小的亮光,不停的垂落超越聖境的威壓,幾可與皇威爭鋒,此刻衝上去,與找死都沒有區別。
但化嬰築道泉水太誘人了,不知能造出幾個日後問鼎聖道甚或皇道的不世奇才,比聖兵都有價值。
無數人圍住了這方小土台,短暫的沉寂後,兩名蠻部的修士大喝一聲,同時飛身向前,他們的軀殼如同鋼鐵鍛造,堅不可摧。
嘭!
但這樣的嚐試顯然是白送性命,還未衝到小土台前,兩個強悍的蠻部修士就爆成了血霧。
“一群蠻人,妄圖奪我真極無上人物的遺寶,白日做夢!”
許多真極修士在心中冷笑,但亦覺得心驚。這團亮光存在於小世界中不知多少萬年了,肯定會被時光磨滅掉一部分神性,但它仍然勃發著不可侵犯與褻瀆的神光,超越了聖人的聖威。
“此處,難道真的一位皇者的結廬地嗎?”
不少人均生出了這樣的猜測,光幕中,那道幼童的身影仍盤坐在化嬰神泉水間,他身有大造化,自幼就擁有這等逆天的神物,若自身的資質也很出眾,成長起來,絕對可以蓋壓一個時代的人傑。
麵對這樣的神物,先前人所留的血花與骨渣都被人無視,兩名蠻人慘死在土台前,不久之後,一名真極古教中的老者挺身而出,他將一方大鼎懸在頭上,飛向土台。
“這是長春道的一位長老,頭頂的大鼎乃是道兵,能抵住那一縷縷垂落的光嗎?”
長春道在真極已經漸漸沒落,這位老者求神泉心切,殊死一搏,他懸著道兵衝向土台,大鼎勃發出耀眼的光芒,道痕複蘇,兵魂亦蘇醒過來。鼎身的器紋化為了光幕,將這位老者護住。
嘭!
長春道的長老隻衝到了土台前十丈處,道鼎就開始崩裂,鼎身的道痕被磨滅,兵魂亦受重創。
“啊!!!”
這名老者高聲慘呼,身軀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他拖著殘軀朝後閃電般的飛退,片刻間,一口道鼎就被毀了,人亦隻剩了一口氣。
眾人都倒抽冷氣,懸著道兵都被砸的隻剩一口氣,誰能衝過土台外的一層光幕?但亦有人在暗中緊張的思索,不肯死心。
“我來!”
一位真極古教中的高手挺身而出,他已經是輪轉境巔峰的修士,很快將會步入次聖境界。
轟!
這是真極一方無上大教,數名修士合力催動一柄黃金鉞,將它懸在那名高手頭上。
一縷縷聖威從黃金鉞上垂落下來,仿佛一尊聖人出現在小世界的土台前。
“是聖兵!”
如今的世道不同以往了,過去的真極,大教世家中的聖兵皆供奉在祖殿內,守護山門,修士攜一把道兵就可橫行四方。但蠻人東侵之後,聖兵乃真極修士最大的依仗。
聖威不斷的黃金鉞,緩緩升到了那名修士的頭頂,無數蠻人修士皆在暗中咬牙,兵器一直是蠻部的軟肋,沒有那麼多神材可供鑄兵,整個神域中,聖器都寥寥無幾。
聖人親手鑄造的聖器,勃發出萬丈金光,將四周修士逼的不住倒退,已經有不少大教中的修士做好了一切準備,暗中催動本門的聖器,一旦察覺有機可趁,他們將毫不猶豫的衝上土台,爭搶一些化嬰神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