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就是一條染血的路。”蘇寒不欲再多說了,花想容似在規勸,但語氣卻令人感覺十分不快。
花想容亦不再開口,轉身離去。此刻,月容齋的拍賣將要結束了,幾名月容齋的修士將神藥和雷符送到,蘇寒付清了寶玉,端詳兩件剛剛買到的寶物。
神藥自不必說了,清香撲鼻,幾乎化成了人形,完全成熟,幾顆通紅的種子亦閃爍著靈光。
雲雷聖王留下的雷符,象一塊凡石打磨的石片,三指寬,四指長,正麵是一朵祥雲,背麵是一道雷紋。距離雲雷聖王的時代太遠了,雷符被磨滅了所有的神性,蘇寒將雷符丟入了雷都寶瓶中,瓶中殘餘的雷光,可不斷的浸潤雷符。
蘇寒悄悄離開月容齋,將昨日容身的居所舍去,另尋他地。那些心懷叵測的修士不敢在古城動手,但蘇寒亦不習慣睡夢中被無數雙眼睛偷窺。
他尋到了一個清雅偏僻的地方,付了雙倍的錢,將一大片院子都包了下來。此時已經是深夜,院子清幽,月影搖曳,院中的竹林隨風沙沙作響。
蘇寒在屋內盤坐下來,一部神凰經,一部化神訣,一部淨心訣,連同涅槃天功,經文的奧意已經掌握的十之八九,不斷鞏固修煉即可。他開始研讀從血碑上烙印下的黑暗經。
之前,他在血碑上得到過一段似經文一般的注解,不知是否就是昔年嘯月妖皇研讀黑暗經後留下的。注解很深邃,無頭無尾,但細讀下來,似乎隱隱與完整的黑暗經吻合。
這不是一日之功,著一部古經需要千年,修一部古經亦要百年。
蘇寒盤坐,心神平和,軀體外散發一片氤氳的琉璃光,在月光下顯得莊嚴且神秘。他沉浸在古經中,一句古經,仿佛無數法則交織成的文字,闡述一切的起源,一切的真諦。
突然,蘇寒緊閉的雙眼猛的暴睜,他化成了一道流光,破牆而出,一退萬丈。
就在他飛身急退的同時,一道鋒芒無鑄的刀光,劃破了夜空,直斬下來。刀光隻有十丈,卻象一片道光被凝縮的精華。
轟!
蘇寒的盤坐地頓時化為了廢墟,滾滾波動不停,席卷向四方,整片院子全部被毀掉了,無堅不摧的刀光,幾可與山水田園的無匹劍勢爭鋒,無比致命。
這簡直駭人聽聞,淩霄古城,東極的聖城之一,城規如鐵律,此刻竟有人公然違規,在暗中襲殺蘇寒。
蘇寒雙眼蘊含神光,穿透了夜色和虛妄,他如遊龍,在半空猛然俯衝過來,一拳轟向暗夜中的一個角落。
拳風劈碎了虛空,連黑暗仿佛都隨之一同被震碎。清冷的月光滲透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顯露,象一個暗夜中的殺神,手中精芒耀眼,鋒銳的刀光如指掌,伸縮自如,他一斬而來,刀芒斬破紫光,直逼蘇寒。
嘩……
虛空一圈圈的波動著,被刀光完全侵蝕了,蘇寒一拳轟向刀芒,紫色的拳頭仿佛不可摧毀的聖器,直接將光幕一般的刀芒完全震碎。
“你很大膽,敢在古城中動手。”蘇寒冷笑,拳頭如紫雷炸裂,他出於自衛,可將暗殺者當場斬滅,不會被古城的強者追究。
呼!
刀光完全被紫色的拳頭壓製了,高大的身影亦被壓的抬不起頭。大戰波動傳出很遠,不少人被引了過來,在遠處圍觀。
蘇寒大喝,要當眾斬殺襲殺者,借以立威。他象一條紫色的龍,在夜空下穿梭,鐵拳化成了神兵,一拳轟開一片空間,周圍的虛空不住的被打碎,襲殺者步步後退,潰不成兵。
轟!
蘇寒一拳化成了紫色的大手,從頭頂抓了下來,時光與空間都被攝拿了,襲殺者無處可遁,如同被一架鋼鐵牢籠困住。他以刀光亂斬,想衝出生路。
嘭!
蘇寒一巴掌將襲殺者從半空拍了下去,他隨後俯衝,魔域龍槍出手,槍尖向前,逼住襲殺者。
嗖!
襲殺者被重重拍了下去,天靈蓋衝出一道閃動的淡光,急遁而去。蘇寒單手抖動,龍槍穿透夜空,將這道淡光震的粉碎。
“啊!!!”
一道若有若無的慘叫聲傳來,令人毛骨悚然。就在這一刻,蘇寒感覺到訝異。
襲殺者被紫色的大手鎮壓,天靈蓋衝出的淡光亦被震碎。一瞬間,他聲息皆無,身軀與刀光全都不見,地麵上,隻留一個一尺來高的木頭小人,手中握著一柄木頭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