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拉著魔姬飛快的離去,隻剩下站在水雲精舍廢墟間的屠妖盟成員,和聞訊而來的古城修士。
花想容默然無語,她呆呆的站了片刻,輕輕對道衝虛一揖:“今日擾了衝虛道兄的雅興,想容賠罪。”
“仙子哪裏話。”道衝虛一笑,道:“仙子初從西域而來,道韻神胎在中土揚名,我對仙子的修為,很是仰慕。”
花想容勉強一笑,先行離去。她走了,人群頓時開始活躍,一些流言亦散播出來,許多不明真相的後來者都頓足大罵。
“小妖皇也太沒人性了,他與想容仙子洞房之後立即逃走,不負責任。”
“揩了油就跑,這與采花賊有什麼區別?”
“最最可惡的,他唆使小情人跟想容仙子大戰。”
這一切,蘇寒都聽不到了,他帶著魔姬迅速離開水雲精舍,回到自己的落腳地。
噗!
剛剛進屋,魔姬一大口鮮血又噴了出來,她很要強,在眾人麵前強忍傷勢。道韻神胎,非同泛泛,即便全力阻擋住了,亦要付出代價。
“怎麼樣,怎麼樣?”蘇寒一驚,運轉神凰經,古經的光芒籠罩魔姬。
魔姬擦去嘴角的鮮血,粲然一笑,她此刻象一隻溫順的小貓,偎在蘇寒身邊,任由神凰經替自己撫平傷勢。
“奴家想問你一句話。”魔姬似乎忘記了創傷的痛楚,她歪著頭想了想,道:“若那個妖女打傷了我,我亦打傷了她,你究竟牽掛誰多一些?”
“自然是牽掛你多一些。”蘇寒收起了神凰經,聽到魔姬發問,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臉紅,連忙咳嗽著掩飾過去。
“這樣還差不多,不枉我替你吐了幾口血。”魔姬樂不可支。
“我不會說話,但心裏很感激。”
“真的感激,假的感激?”魔姬眼波一動,望向蘇寒,道:“若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你可答應?”
“什麼事?”
“我……”魔姬烏黑的眼珠轉動,道:“我想要你的黑暗經,你舍得嗎?”
“我舍得。”蘇寒不假思索道:“但關鍵是我沒有。”
“一年不見,你又油滑了許多啊。”魔姬舒展嬌軀,在床榻上打了個滾,道:“你我之間的一戰,不知何時才能兌現,此次我被那妖女打傷了,你肯定不會趁人之危的,對不對?”
“肯定不會,絕對不會。”蘇寒試探著問道:“魔姬姑娘,可否告訴我,為何一定要與我一戰?”
“這件事情,我就偏不告訴你。”
“唉……”
“不過,另件事情,可以稍稍透露,想必你也會很感興趣。”
“那真是謝謝你了。”蘇寒萬分無奈。
“難道不信我嗎?此事你一定會感興趣。”魔姬趴在床榻上,雙手托腮,兩隻玉足一翹,道:“太史宇。”
“太史宇!”蘇寒果然被吸引了,這是他心中一個最大的疑惑。
“此人行蹤很詭異,我追蹤了很久,近日才盯住了他。”魔姬撥動腳踝上的小金鈴,道:“這幾日,他一直出沒在中土的臥龍穀,不知想幹什麼,小妖皇,你可有興趣前去圍觀?”
一句話就象一根無形的線,勾動了蘇寒的心。太史宇,這個來曆無比神秘詭異的少年,一直是蘇寒的一塊心病。
“明日就可出發。”魔姬翻身起床,擰擰蘇寒的耳朵,笑道:“本來要陪你宵夜,但夜太深了,不如奴家親自下廚,露露手藝。”
不多時,魔姬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青菜麵,她可能很少下廚,亦很少做雜活,手忙腳亂,險些將麵蓋到蘇寒臉上。
“好吃嗎?”魔姬在燈下托腮。
“好吃。”蘇寒皺著眉頭道:“若不是你忘了加鹽,可能會更好吃。”
第二日,他們離開了古城,向西橫渡二十萬裏,這就是中土臥龍穀,名不見經傳,非常荒僻。
蘇寒與魔姬都隱匿了身形,魔姬引路,他們在臥龍穀邊緣慢慢向前,來到臥龍穀東端的時候,魔姬止步,她指著一處穀底,輕聲道:“連著數日了,太史宇一直都在這裏忙活,我未打草驚蛇,他可能還會來此。”
亂石遍地的穀底,一麵絕壁下,被人掏出了一個隱蔽的洞口,魔姬說,這個洞是太史宇打出的,他每日來此忙活七八個時辰。
“洞中是什麼,你沒有查看嗎?”
“他走了,我自然會去看看。”魔姬道:“但這是個很平常的石洞,打下去很深了,全是石頭。”
快到正午了,蘇寒與魔姬一直在隱伏,兩刻後,一條人影在遠山出現,他很消瘦,背後背負著一柄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