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蘇寒心裏頓時一震:“怪不得鐵燕道人今天會一反常態,他肯定是在七脈座首間遊說了許久,又說服了師父,要整合星神道,自任掌教了!”
籠罩在蘇寒心頭的迷霧,立即煙消雲散,鐵燕道人的野心,眾人皆知,原本就謀劃上次論道中,韓莫奪魁,然後由輝月山入主炎陽,再慢慢壓製諸脈,重建完整的星神道。
韓莫在論道失敗,鐵燕道人肯定不會甘心,這兩個月間,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其餘六脈座首,包括朱雀老道在內,都一一說服。
“師父畢生夢寐以求的,就是七脈歸一,鐵燕道人投其所好,師父不會拒絕。在這種緊要關頭,他必然不肯得罪我們炎陽山,不肯對我治罪。”
與蘇寒抱同樣心思的大有人在,輝月山眾弟子,神色間不由自主的都流露出了欣喜,而其他幾脈弟子,目光也隨之複雜起來。
“這是今日宣布的第一件大事,還有第二件大事!”鐵燕道人目光流轉,閃爍光華,從蘇寒身上一掃而過:“七脈歸一,我們七脈座首,均為星神道長老,蘇寒,為神子!”
轟!
人群頓時又沸騰起來,如果說鐵燕道人宣布的第一件事,是一道晴天霹靂,那麼第二件事,則是一片雷海!
神子,是星神道中曆代掌教繼承人的代稱。在星神道尚未分裂的時代,每一任掌教加上幾脈長老,共同商酌,擇選門內資質心性最最上乘的弟子,定為神子,加意維護培養,等到老掌教坐化,神子便榮登掌教之位。
可以說,星神道曆代的神子,都是所有人的希望,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地位超然,隱隱淩駕於幾名長老之上。
而且,鐵燕道人所說的話,還另有一番深意,此次七脈歸一,七脈座首均為長老。也就是說,整合後的星神道,是沒有掌教的,隻要神子年紀稍大,心性成熟一些,立即就能登上掌教寶座。
一瞬間,蘇寒心頭看似消散的疑雲,重新凝聚起來,他如同夢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次七脈合一,蘇寒竟然為神子!且沒有掌教,七脈座首統統降為長老,這不就等於過上幾年,他可以直接登上掌教的寶座?”
“怎麼可以讓蘇寒為神子!他的資質……”
“他的資質怎麼了?把韓莫都打的一敗塗地,你不服的話,就上去試試?”
“蘇寒僥幸打敗了韓師兄,但他的心性陰毒狠辣,今天剛剛擊殺了我們六七個星神道的弟子,不重重處治他已經是開恩了,怎麼可以讓這樣的人做神子!”
在場的千餘名弟子,都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輝月山眾人明顯流露出了不滿。
“肅靜!”鐵燕道人打斷眾人的議論,接著說道:“從今日起,我們星神道,就是一個完整的大教,蘇寒,乃星神道神子,不論那一脈的弟子,若對神子不敬,我們七個長老,定然重重懲處,絕不寬恕!”
蘇寒幾乎已經呆了,眾人的議論,甚或鐵燕道人的話,他都置若罔聞,心中泛起巨大的波瀾:“這件事,太離奇了,以鐵燕道人的秉性,怎麼可能奉我為神子?這中間究竟有什麼隱情?”
“七脈合一,還有許多大事將要商議,各脈弟子暫時回各自的山門,等到全部事宜商議完畢之後,會一一告知你們,都散去吧。”
千餘人哄的散開,但眾人的目光,依舊集中在蘇寒身上,一群輝月山弟子麵如土色,蘇寒為神子,將來就是掌教至尊,若無意外,輝月山和他之間的過節,是永遠都沒有機會清算了。
山門頓時空曠,隻剩下蘇寒和七脈座首留在當場,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目光滴溜溜的在朱雀老道等人身上打轉。
“神子。”鐵燕道人帶著幾名座首大步上前,麵色中充斥著罕有的恭敬:“請神子暫且回炎陽主峰,我等還要商議一些瑣事,等到全部商議完畢,再請神子最後定奪。”
蘇寒仍舊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幾脈座首一一上前和他辭別,接連散去,隻剩朱雀老道一人,站在不遠處,默然不語。
“師傅……”
“孩子,先回山門再說吧。”朱雀老道靜靜說道。
師徒兩人升騰禦空,回到炎陽山之後,蘇寒小聲問道:“師傅,這件事很奇怪,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