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蹄子!滾一邊去!”韓鵬剛從水裏爬出來,渾身透濕,蘇寒被韓莫一掌拍飛,他是親眼看見的,料想蘇寒已經受了傷,因此肆無忌憚,要把方紫瑤甩到一旁,再好好給蘇寒一點苦頭吃。
“你先滾!”蘇寒反手一拳,韓鵬象個圓球,骨碌碌又被打到水潭中,兩根肋骨折斷,連口大噴鮮血。
“自尋死路!”韓莫勃然大怒,決意拚著回去被鐵燕道人叱責,也要把蘇寒重傷。
“都給我住手!”
遠處一聲斷喝,兩道人影快如流星。
“是師父師叔!”方紫瑤看到朱雀老道和駝叔,立即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韓莫悻悻收回即將拍出的手掌,他膽子再大,也不敢當著朱雀老道的麵打傷蘇寒。
“怎麼回事?”駝叔尚在遠處時就看見韓莫要對蘇寒動手,皺著眉頭問道。
“朱雀師伯。”韓莫回身指指蘇寒,又指指剛被人從水裏撈上來的韓鵬,冷然道:“你來的正好,你們炎陽山的人,依仗著星神古鍾的仿品,三番兩次動手行凶,我們輝月一脈,一再忍讓,還請朱雀師伯給個公道。”
“是啊,我們幾個人來水潭洗洗手,這姓嶽的小子就蠻橫不講理,你看看,把我們韓鵬師兄都打成什麼樣子了。”
“說來說去,還是憑著法器,丟了法器,一文錢也不值。”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方紫瑤連連搖頭,卻礙於麵子,對於今天的衝突原因,不忍啟齒。
“小壞主動惹事,打了你們?”駝叔對蘇寒的秉性,十分了解,幾個輝月山弟子嘰嘰喳喳亂說一氣,駝叔卻是一句都不信,狐疑的看看他們。
“你們先回山門。”朱雀老道不動聲色對韓莫道:“等老道查問清楚,若真是揚兒有錯,我必然叫他登門道歉。”
輝月山這幫人本就心裏發虛,朱雀老道一發話,如蒙大赦,轉身就走。韓莫伸手破掉黃玉葫蘆凝結的玄冰,取走葫蘆,又在蘇寒麵前,輕聲說道:“七脈論道,你若敢來,我一定打的你跪地求饒!”
等到幾人都走了,方紫瑤急切問道:“師弟,你不要緊吧?有沒有傷到?”
朱雀老道麵色如常,並未責怪蘇寒,隻是稍稍歎了口氣,攝起地上的小鍾,對蘇寒說道:“徒兒,大家都是星神一脈,不可爭鬥過劇,小鍾,為師暫且收回,到你心性稍加磨練,再交還於你。”
“師兄,今天的事,並不是小壞的錯。”駝叔求情道。
“不需多說,回山去吧。”朱雀老道大袖一揮,飄然離去。
“小壞,你要不要緊?沒事吧?”駝叔關切問道,蘇寒卻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唉!小壞,你也不要心裏別扭,師兄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就怕什麼七脈不合,等過上一段日子,我替你求情,叫師兄把小鍾給你……”
“駝叔,師父收走了小鍾,我並沒有一點怨言。”蘇寒怔怔想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蘇寒發愣,隻是因為今天跟韓莫真刀真槍交手一次,讓他感覺到了自己和韓莫之間的差距。
這是一種無法逾越的差距!
“十龍境的修士,確實不是我所能抗衡的!”
多少天來,僅存在蘇寒心中的一絲絲希望,也隨著他今天被韓莫一掌拍飛而消弭殆盡。
盡管蘇寒萬分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但也不得不承認,即便自己在論道之前這短短一段時間內日夜不輟的修煉,也無法扭轉頹勢。
呆呆的想了一會,蘇寒才慢慢說道:“駝叔,師姐,我打不過韓莫,替你們保不住……保不住炎陽山了……”
“小壞,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嘛。”駝叔親昵的拍拍蘇寒,說道:“早跟你說了一萬次了,老子已經在炎陽山住的煩不勝煩,巴不得早點換個地方住。你打不贏他,那才最好,免得打勝了,還要在這爛地方繼續住下去。”
“師弟……”方紫瑤輕輕替蘇寒拍掉身上的塵土:“不論住到那裏,都是一樣,隻是……隻是以後千萬不要再跟人打架……”
“炎陽山……星神古鍾……都要從我手裏丟掉了。”
蘇寒轉眼凝望不遠處巍峨雄壯的炎陽主峰,一顆心也猛然間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