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陶二狗石化在湖邊,嘴巴張大成“O”型。
足足花了半分鍾,他才把這句話消化。
不經意的目光,偷偷在黑鴨道尊胸口部位掃視。
不可能啊……這憂鬱的眼神,突出的喉結,滄桑的胡渣,簡直比春哥還要春哥,純爺們兒一個。
或者說,前輩剛剛從泰國回來?
這一切,太撲朔、太迷離,太辣眼睛。
“望天,我還隻是個寶寶……”
單純如陶二狗,在心中呐喊。
他的人生觀、世界觀,正被黑鴨道尊這一發懷孕核彈炸成碎片,就如同碎裂的瓷器,片片零落。
“小子,你這是什麼眼神?”
黑鴨道尊被看得心中發毛,有些心虛地說道:“不要亂想,老子是百分百純爺們!”
“至於懷孕……”
他無奈地說道:“這是被陷害了!”
陷害?
陶二狗懵逼了。
以前倒是聽新聞上說過,有一個男的被陷害,去醫院切“皮包”,最後被誤操作成結紮。
但結紮畢竟是從“有”到“無”,而懷孕可是從“無”到“有”!
究竟怎麼樣的存在,才能通過陷害的手段,讓眼前這位男性修真者大佬懷孕?
如果自己幫助了黑鴨道尊,會不會被“那位存在”惦記上?
甚至於……順帶“懷孕”來一發?
一想到自己挺著個大肚子,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最後,架上手術台。被醫生嫻熟地分開雙腿,整個胳膊從不可描述的部位伸進去,再拔出來……
——取出一個“呱呱墜地”的大胖小子。
這個畫麵太可怕了!
臥槽,這個機緣絕對不能要。
陶二狗驚悚地中斷聯想,剛扭動身體,發現整個背部已經被汗水打濕。
“額……前輩”
正當二狗想要拒絕的時候,黑鴨道尊卻皺眉搶先道:“打斷前輩發言,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聽我把話說完。”
哼,小子,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的表情。
想拒絕是吧?
好不容易忽悠過來,還能讓你跑了?
不存在的!
“唉……”
黑鴨道尊歎了口氣,整個人在黑暗中顯得高深莫測:“其實……我並不是我。”
我不是我?
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我要到那裏去?
陶二狗的腦中,瞬間浮現出這個一係列富含哲理的問題。
難道懷孕的黑鴨道尊並不是眼前的黑鴨道尊。因為眼前的黑鴨道尊是個男人,而懷孕的黑鴨道尊是個女的,或者說,雌的?
那也就是說——雌雄同體麼!
黑鴨道尊雖然是鴨子,但可能是上古的奇異品種,就好像海裏的海馬一樣,雌雄同體,能自己和自己生孩子!
多麼碉堡的技能!
“這就是真相麼?我太佩服自己的邏輯能力了!”
黑鴨道尊就說了一句話,陶二狗的思想卻已經搶跑了十公裏。
“你一個勁兒地瞎點頭幹啥?”
作為當事人,黑鴨道尊很無語。自己好不容易營造了一些悲傷肅穆的氣氛,正準備將積鬱在心中十多年的愁悶,盡訴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