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 避難(下)(3 / 3)

“那範家三兄弟,老大叫範醉、老二叫範統,老三叫範劍,一個個如餓狼猛虎一般,別說對付,就算看著都讓人感到害怕!而且,他們手底下還有10個弟兄,不是我們輕易可以解決的,你們可以幫我們嗎?”一個大概16歲左右的小女孩眨巴眨巴著大眼睛,望著我們三人,一臉的祈求之色。

我忍不住往她望去,我的娘,世上竟有氣質動人至此的美女?望著她那有如山川起伏的美好體態,晶瑩似雪又似充滿張彈之力的肌膚,我忍不住籲出一口涼氣道:“傾國傾城之美大概就是這樣子了!”

再看她烏黑的發質,雪白的肌膚,便如天生麗質該作何解。

我從未見過這麼漂亮誘人的秀發冰肌,美麗得近乎詭異。

如此美麗的她真的存在於這世間嗎?

我再仔細由頭把她瞧到落腳,卻沒法在這勻稱無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壞她完美無缺的半點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種難以言喻的美麗透著的眩人詭豔全文閱讀三國釘子戶。

最後,我在心裏歎道:“她會否根本不是人呢?橫看豎看她都像精靈多過像人,人那有這麼美麗呢?”

“喂,你這個死人,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呢?你到底幫不幫嘛?”那小女孩假作生氣地對我發著嬌嗔,更是弄得我鼻尖一熱,一股鼻血流了出來。

“妹妹不要無禮,這位哥哥,我是她的姐姐,我叫裘央,她叫貝貝。”我們既是親姐妹,又是一個高中的同學,昨晚還多靠了家樂哥哥的保護,才在混亂中逃到了這裏。

一個姿色不比貝貝差,而且極其溫柔賢淑的貌似18歲左右的女孩子恭敬的對我們說道。

“這。。。我們盡力而為吧,對了,這位小師傅是從哪一個寺廟逃難過來的?”

我麵對著角落裏,一個打坐的小和尚,好奇地問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是奉有師尊之命,從重慶哥哭山小佛寺遠道而來,目的是為了向貴地的法海禪師帶一個口信,不料,昨晚慘遇法海禪師被分屍的慘狀,真乃天意弄人矣,正所謂。。。”

我不想聽他繼續囉嗦下去,直接打斷他道,“敢問小師傅怎麼稱呼?”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三藏,貧僧是奉有師尊之命。。。”

“敢問這位妹妹,該怎麼稱呼?”我不想再聽三藏囉嗦,改問他旁邊的一個女孩。她年齡絕對不過14歲,穿著藍色短裙,頭紮公主鬢,一對眸子像兩泓深不見底的清潭,內裏藏著數不清的甜夢,是秘不可測地動魄驚心的美麗,隻有虛空裏的夜月才可比擬。

“我。。。我叫遊曉靈,昨晚混亂時,我和我哥哥遊南龍走散了,幸虧有這位三藏師傅的保護,我才能逃到這裏。”小女孩天真浪漫的說道。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靈兒姑娘嗎?”我滿臉通紅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會臉紅。

“好。。。好吧。”靈兒聲如蚊呐的回答道,小臉紅得就像一個熟透的草莓,其誘惑力,哪怕得道高僧也會忍不住跑上前去咬一口。

三藏哥哥的保護?天!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和尚能保護誰?我在心裏說道。

最後,超市十人中,沒做介紹的人就隻剩下了一個,那就是一個臉上帶有刀疤,一米9幾,全身又黑又壯,看上去十分凶惡的人,我不敢直接詢問他的來曆,甚至連名字都不敢問,隻好小聲的求教粟粟姐那人是誰。

“他啊?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來曆很神秘,連範家三兄弟都不敢怎麼惹他,他平時很少說話,我隻知道他自稱鬼手。”粟粟姐一臉神秘的說道。

“鬼手?”我在心裏默默記住了這個奇怪的名字。

此時鬼手正坐在地上,一手玩弄著一個小錘子,一手悠閑地抽著香煙,貌似並不把我們當回事,但我憑借這麼多年醫生的直覺,覺得他的目光一刻都沒離開過我和朱投、燕子,我感覺我們三人在他麵前就仿似被cT機掃描了一樣,完全被看得個通透。

我有個直覺,他一定是十人中最強的一個全文閱讀九千歲!

不知道所謂的範家三兄弟:範醉、範統、範劍又是怎麼樣的人物呢?

“你在想什麼鬼主意?!你們願意加入我們還是加入範家幫?馬上給老娘表個態!”粟粟姐恢複弩姐的冷酷表情,舉著十字弩對著我們。和剛才溫柔和善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粟粟姐。。。你怎麼?”我驚訝地看著她。

這時,家樂向我做了一個鬼臉,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部。。。

我瞬間秒懂,原來粟粟姐腦子有毛病?難道她頭部受過傷?還是她本就具有雙重性格?

“好。。。好的!我們加入你們就是!粟粟姐你。。。你先把十字弩收起來,免得不小心射了,我就完蛋了!”

“哈哈,小弟弟,這樣才乖嘛,跟我過來,我分配一點食物給你們。”粟粟姐滿臉的煞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微笑,讓人感覺她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姐姐一樣,沒有一點架子和脾氣。

“我說,粟粟姐,雖然我叫你姐姐,但還沒有請教你的年齡呢?”我滿臉堆笑地說,生怕說錯一句話,就把那“凶神惡煞”的弩姐召喚回來。

“我啊?我今年30了,哈哈,比你大吧?小弟弟”

“恩。。。大兩歲。”

此時此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摸出褲袋裏麵的諾基亞手機定睛一看,快晚上7點了,怪不得外麵變得這麼暗了。

半個小時後,躺在地上的“朱一霸”的屍體被抬到超市的天台火葬了,因為我們不想把他丟出去喂喪屍,又沒有可以土葬的地方,所以,隻好火葬了,三藏簡單的為他做了一個法事,雖然我們個個都變得義憤填膺,但是沒有一個人帶頭去找“範家三兄弟”算賬,我不知道這應該稱為膽小還是冷漠,或者經過昨晚到現在的生活巨變,人人都已經變得麻木不仁?又或者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對生命的一種漠視?

火葬結束後,粟粟姐帶領我們返回1樓大廳,然後,她親自取出食物,毫不吝嗇的分給我們,讓我和燕子著實感動了一把。

我們也慷慨解囊,把我們兩個背包裏的食物拿出一些來交給粟粟姐。

一樓大廳點了10多根蠟燭,借著微弱的燭光,我一邊吃著“旺仔大饅頭”,一邊慢慢地觀察起正在進餐的眾人來。

對病人和陌生人、熟人甚至普通朋友,在深聊以前,我都要事先做一番觀察,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了解他們的性格和為人,這是我從醫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的良好習慣。

這個習慣讓我從醫7年來從未發生過醫療糾紛,而此時此刻,作為朱投、燕子的“監護人”的我,更是要把這種習慣發揮得淋漓盡致,因為,我任何的一個判斷失誤,都可能連累他們2人一起斷送年輕的生命。

我能做到像“瑞克”那樣成功嗎?我在心裏沒有半點把握。

我停止思索,繼續往眾人看去。

首先,進入我眼簾的,是活寶兄弟朱投和朱提,此時,這兩兄弟正蹲在超市的一個角落大快朵頤,這一對活寶,一人拿著一包“新壇酸菜麵”,因為沒有開水,就那麼一邊幹吃,一邊喝著礦泉水,而吃相隻能用狼吞虎咽來形容最新章節超級懷表。

朱提仿似從朱投那裏得知了他們父親的消息,在他臉上滿是悲傷欲絕的神色,雖然他自己都很難過,但還在一個勁兒的安慰朱投,邊吃邊說什麼“人死不能複生”之類的話,由於距離他們太遠,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不過,貌似朱提的安慰很奏效,朱投呆滯的臉上仿似多了一絲神采。

我喝了一口“病師傅”礦泉水,目光再轉,往我“一旦看著她,我自己就會不由自主臉紅”的靈兒妹妹望去,此時的靈兒妹妹仍然是那麼天真可愛,她那嬌俏的小臉被閃爍的燭光映照得紅撲撲的,煞是動人。

此時,她左手正舉著一包“哭事牌”薯片,用她白皙纖細的右手從薯片包裝袋裏抽出一塊薯片遞往她旁邊的俊俏小和尚“三藏”的嘴邊,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滿臉通紅的三藏貌似並不領情,一直在那裏左躲右閃,隻見他,左一句“阿彌陀佛”,右一句“罪過罪過”,最後再來句他嗎的“女施主請自重”!!!

害得小可愛靈兒妹妹喂他不是,不喂他更不是,就那樣雙手僵在空中。。。他嗎的!你不吃不知道讓給我啊?!我在心裏不忿的說道。

不過,靈兒妹妹連脖子都紅透了的窘樣,看得我心兒都酥了。

“你在看什麼?”溫柔可愛的燕子遞了一根“單彙”火腿腸給我,滿臉的疑惑。

“沒。。。沒什麼。”我就像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滿臉通紅的對著燕子,我。。。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吧?但。。。但是我為什麼有這麼重的愧疚感?

“我。。。我在觀察敵情。”我半真半假的說道。

“觀察敵情?我們有敵人嗎?”燕子疑惑地問道。

“在沒有確定別人是我們真正的朋友之前,我都一概當成敵人看待,這是大神瑞克教我的。”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瑞克?哦,你是說《行屍走肉》?恩。。。你說的有道理,我不打擾你了,我也跟你一樣觀察敵情了。”燕子半真半假的說道,不過,此後她確實沒再打攪我。

接下來,我把目光移到了家樂和那兩位美女姐妹身上。

此時,家樂正左手握著一個蘋果,右手握著水果刀,一邊削蘋果一邊討好地看著貝貝,仿似魂兒都被絕色美女貝貝給吸走了。

“哎呀,家樂哥哥你太好了!人家愛死你了!你對我們姐妹倆真好!嘻嘻”貝貝邊說邊向家樂拋著媚眼,更是把家樂逗得心花怒放。

“妹妹,說話注意點,別光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裘央一臉嚴肅地看著貝貝,就像一個母親在對女兒訓話般。

“嗚嗚嗚。。。人家知道了,人家隻是和家樂哥哥鬧著玩呢,家樂哥哥,你不介意吧?”貝貝眼含淚光的看著家樂,真是“雨打梨花,我見猶憐。”

“沒。。。沒關係,我。。。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家樂慌慌張張地回話道,望著楚楚可憐的美人兒貝貝,他簡直變得手足無措。

對於打情罵俏的東東,我不是很喜歡,所以,我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別處,我發現,剛才那個哭泣的小孩子,好像叫什麼“萌弟”來著,此時已經停止了哭泣,正安靜地躺在他哥哥“萌哥”的懷中酣然入睡,在他稚氣未脫的小臉上,仍然掛著些微的淚珠,那些淚珠兒在燭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讓人心痛的光芒全文閱讀龍起洪荒。

唉,可憐的孩子,如果在以前,他現在一定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無憂無慮地看著《哭羊羊與白太狼》吧?

不。。。既然他是天朝的孩子,那。。。也許他現在正趴在桌子上,做著堆積如山的《小學生家庭作業》吧。。。(想起我們80後的童年,我就感到恐怖。)

他哥哥“萌哥”穿著一身校服,給人一種大正太的感覺,他雖然比萌弟年長很多,但仍然給人一種稚氣未脫的形象,此時,他正一邊哼著搖籃曲,一邊輕拍著萌弟的背部,以便他的弟弟能夠安然入睡,在他滿是疲倦之色的雙眼之中,透出了一份與他年齡和外表極不相稱的成熟。

再之後,我把目光投往了那神秘的刀疤大哥——鬼手的身上,看其年紀,他大概30歲左右了,他那被歲月雕刻的刀疤臉上,仿似有一段不願向外人透露的往事,他上身穿著黑色的背心,露出來的粗壯黝黑的手臂上也有多條觸目驚心的疤痕,他下身穿著一條寬鬆的藍色牛仔褲,光頭,頭上貌似戴著一個黑色的毛線織成的帽子,給人一種跳嘻哈舞的感覺,但他的表情卻一點也不嘻哈。

此時,他正舉起江津老白幹(一種烈酒),在一個角落裏自斟自飲,在他麵前,擺放著一盤魚皮花生和一盤牛肉幹。

正當我還想繼續觀察他時,他突然間向我轉過頭來,如鷹般銳利冷酷的雙目深深地望進了我的眼睛裏。。。

我隻覺一股殺氣襲體而來,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我趕緊避開他的目光,假裝往我不遠處的粟粟姐看去。

此時粟粟姐正在費勁地想打開一個包裝袋,不過,貌似包裝袋很牢實,我看著她足足有5分鍾過去了,她仍然是對著包裝袋裏麵的食物流口水,卻拿那個包裝袋沒有絲毫辦法。

什麼包裝袋會難倒我們的霸氣的弩姐呢?我在心裏疑惑地問道。

“咦!你小子看什麼看!是不是對老娘我有什麼不軌的企圖?!”被包裝袋弄得抓耳撓腮、頭發散亂的粟粟姐舉起她的第一神器——十字弩,一臉怒氣地看著我,仿似我才是那個讓她無法打開包裝袋的罪魁禍首。看樣子,多半又犯病了。。。

“粟。。。粟粟姐,請息怒!在下隻是想,能不能毛遂自薦,幫,不是,代粟粟姐解決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麻煩。”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好吧!看你小子到底有沒有用!”粟粟姐向我一個招手,我趕忙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喏,就是這個!怎麼也打不開,你想想辦法!”粟粟姐就像大小姐命令仆人一樣吩咐我道。

天!這不是我們江津兩大特產之一的——玫瑰牌米花糖嗎?(另一個是江津老白幹)嗬嗬,這個包裝袋當然不是純憑手勁能夠打開的。

我從褲袋裏抽出瑞士軍刀,選出剪刀,5秒鍾就把包裝袋給剪開了。

現在想想,瑞士軍刀真的是很有用的武器,甚至可以說,是救了我們兩次的神器!第一次,神偷朱投使用瑞士軍刀上的牙簽把大樓天台上的鐵門的鐵鎖打開了;第二次,我使用了瑞士軍刀,才把消防水帶剪斷,救了我自己一命。

“這,給你,粟粟姐全文閱讀位麵無良奸商!”我滿臉得意的把米花糖給粟粟姐送了過去。

“天!原來這個是需要剪刀的!”粟粟姐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倒!

“粟粟姐,你頭部是不是受過傷?”我反複考慮了很久後才問出了這個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什麼?!你想死啊!。。。對,我頭部受過傷,以前的很多事情,我似乎都想不起了。”粟粟姐一臉悲傷的神色,在她眼中再也看不見一絲凶狠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柔情的、無助而落寞的眼神。

突然間,我覺得粟粟姐真的蠻可憐的,不但頭部受傷,而且失憶了,最主要的是,貌似還得了精神分裂症,甚至連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仿似也忘記了。。。如果她不是那麼地強悍,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

“我唯一的最開始的記憶,是從一個男性商人的家中醒來。他對我說,他是在河邊偶爾發現在河中漂浮的我,並把我救上來的。”粟粟姐繼續說道。

“後來呢?”

“後來,因為我無處可去,於是就跟著他走南闖北的做生意,由於我頭部受傷,算不來帳,隻好幫他打點雜。。。。之後。。。”粟粟姐情緒突然間變得激動起來。

“之後怎麼了?別慌別慌,慢慢說。”我生怕她又變回火爆的弩姐。

“之後,那個男商人,帶我到這裏來做生意,卻遇見大批的瘋狂咬人的禽流感患者!他為了保護我,犧牲了!!!”粟粟姐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

兩行熱淚無聲地從她臉頰滑落。。。

幾個小時後,我躺在臨時鋪設的地鋪上,卻怎麼也無法入眠,在這個“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看見明天日出”的末世,粟粟姐的情況絕不是個例,為什麼我會為她感到傷心難過呢?

也許,是為了我和她同樣不幸的身世(她是失憶後和商人相依為命;我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也許,是為了她在安靜時,那無助、柔情又落寞的眼神。。。

別人都把她當怪物一樣看待,可她卻一點沒有看不起弱者,甚至還把自己的食物分給第一天認識的我們,足可見她天性善良的本質。。。

“啊。。。啊。。。啊。。。噓。。。”

“啊。。。啊。。。噓。。。。”

在我身側,朱投和朱提高音喇叭似地打鼾聲,形成了一曲美妙地打鼾交響樂,不經意間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再次摸出我的諾基亞手機,2014年4月17日淩晨1點14分,該睡覺了。

我再一次想起朱爸昨天說過的話,“輕鬆地睡覺和開心的吃飯也是末日求生的兩項必備的技能。”

唉,我們的英雄——朱爸!我一定會把朱投照顧好的!您就放心吧!

我再一次強迫自己什麼也別去想,專心致誌的睡覺。

但就在我快要入眠時,“啊!救命啊!”一個淒慘的女子尖叫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