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省,黃仙山下。
一架軍用直升機緩緩飛來,懸浮在離地六七米處。艙門打開,一位身著迷彩軍裝的青年從直升機一躍而下,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男子朝直升機揮了揮手,微笑著與駕駛員說完幾句話,直升機便朝遠方駛去。
秦閑,身材挺拔硬朗,麵容清雋,棱角分明,一雙濃細的眉毛卻使得整個五官柔和下來。儒雅清秀。頭發齊肩,隨意的紮成馬尾。
目送直升機走遠,秦閑雙手插兜往山上走去。
黃仙山是南省境內不起眼的小山,海拔約四五百米。山無險境,更無瑰麗之景。隻是日出日落,山間陽光和煦,清風微醺,方顯此山溫婉可人。
秦閑此時便踏著夕陽的餘暉,嘴角叼著一根路邊隨意可采的野草,悠悠的走在上山的小路。
戰國先秦時期清修之人秦越,三十歲前遊曆百家,一身所學驚人。
秦越不求聞達於諸侯,更無廟堂之心,於青史不顯。秦越是顓頊嫡係一脈,據族中長輩所說,顓頊神通非凡,乃是當時有幸學到一門鍛體之術。
雖不是人人可習得,但凡有所成者,自當有一身神力。
此等神術秦越一直堅信絕非人力可為。故而,秦越一生遍曆山川,尋訪五洲,隻想尋找仙人痕跡,追尋其先祖的腳步。然,始終無獲。晚年的秦越便將一生所學記載於冊。創立了秦門一脈。
三百年前,秦門便遷到黃仙山,數百年間,便在此地偏安一隅,靜然傳承。
走了約有一刻鍾的路程,此時秦閑已經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平坦開闊的地方。
此處有竹房錯落的散在一起,竹房略微帶黃,是歲月沁出的顏色,看著十分雅致。這時,竹房後麵傳來了一陣醇厚清脆的古箏聲音,秦閑循聲而去,一片空地,兩株桃樹。琴聲細膩柔和,輕攏慢撚,疏而勁,密而清。
一名清瘦的中年男子正隨琴聲舞劍,劍影四射,氣勢雄渾,似乎是與幽靜的琴聲格格不入。但豪邁的劍姿又與琴聲形成一種奇妙的美感,醉人不已。
倏忽,琴聲戛然而止。舞劍男子緩緩收劍,倒提在背後。
“師父”秦閑作了個揖道。
舞劍男子,轉過身來,淡淡的看了一眼秦閑沒有說話。提劍離開。
中年男子麵容清矍,虛靜守柔。齊腰的長發絲綢般披下來,剛舞完劍,有幾縷頭發淩亂在額前,一席寬大的白色漢服樸素大氣,腰部用一根白色絲帶縛住。整個人更顯飄逸出塵。
男子叫秦譯。十八年前,四歲的秦閑便是被秦譯從福利院帶到這黃仙山的。秦閑的名字也是秦譯取自莊子齊物論的“大知閑閑,小知間間”。
“回來啦!”聲音是從古箏處的一名女子傳來的。
“沫沫姐”秦閑趕緊往站立在琴處的女子走了過去。
同樣的一席縛腰的寬大白色漢服,三千青絲勻稱的灑滿怎個後背。女子鵝蛋臉,黛眉彎彎似柳,瓊鼻秀氣挺拔,燦爛的星光水眸,櫻唇微張如花蕊,肌膚白皙,寬大的漢服掩蓋住了玲瓏身段,卻更顯氣質出塵綽約。
此時正對著走來的秦閑微笑,嘴角弧度優美。
年長秦閑四歲的秦沫,從小便也是在這黃仙山與秦閑共同學習成長。所以二人的情感甚篤。
“沫沫姐,剛才你與師父又配合的什麼呢?”秦閑微笑著問道。
“師父要潤其劍心咯,境意上的背道,但又要融之。我反正不懂啦!”秦沫皺了皺小鼻子說道。
“還是這麼閑!”秦閑笑道。
秦沫瞥了秦閑一眼“你可以當師父的麵說”
“...”
“你這是第一次離師門長達三個月。怎麼樣,那什麼特殊訓練如何呢?”秦沫問道。
“比不得師父的,不過倒真是學到了挺多”秦閑答道。
“那你以後算是部隊的嗎?”秦沫皺著眉問道。
“算,也不算。有特殊任務的時候吧!身份還是有的,這個部門,與正常的有許多差異的。我們秦門一脈在此地‘占山為王’,現在是法製社會,總要付出點什麼”秦閑淡然說道。
“隨你咯,反正是師父同意的,你現在趕緊去換衣服啦!不然師父又要生氣了。”秦沫雙手推著秦閑道。
“沫沫姐,這就去”秦閑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