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薩走出了兩步,才恍然聽到有人對自己講話,側頭發現是顧維鈞,禮貌地問候,“顧總好。”
顧維鈞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禁不住皺了皺眉頭,接著問,“廷堅在辦公室嗎?”
麗薩點點頭,回複道,“在的,顧總。我還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顧維鈞回複什麼,就大步大步地離開了。
顧維鈞隻感覺莫名其妙。
進了張廷堅的辦公室,又是一種愁雲壓城城欲催的氣氛。
他在大班桌前坐下,疑惑地問道,“廷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和麗薩,怎麼都是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張廷堅抬頭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家裏出了些事情,我安排麗薩去解決了。”
顧維鈞打量了他一下,見他眉頭緊鎖,眼底一片陰鬱之色,隨即問道,“是棘手的問題吧?我好久都沒有見到你這幅愁容了。說出來吧,或許我能幫到你呢。”
張廷堅稍稍沉思了一下,抬頭看著他,“我母親在監獄裏試圖割腕自殺,還好獄警及時地發現,攔了下來。”
“自殺?”顧維鈞詫異地問道,“好好地怎麼會自殺呢?”
張廷堅一個人站起身來,走到偌大的玻璃窗前,望著窗外密集的高樓大廈低低地歎了口氣,“她應該是患了抑鬱症。”
顧維鈞擰眉思索了一下,回複道,“這也正常,畢竟伯母原來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現在被禁錮在獄中,失去了人身自由,心裏落差肯定很大,得了抑鬱症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張廷堅轉過身來,整個身體靠在玻璃窗上,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寂寥和落寞。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爭取保外就醫,現在在等著市精神衛生中心專家的評定結果。”
顧維鈞用手撫摸著下巴,稍稍沉思了一下,“我的伯父是政/法/高官。今年我奶奶生日時,大家聚在一起閑聊,我聽他說,監獄裏建立了隔離治療區,專門針對精神病人和抑鬱病人的,並且配備了專家和醫生,治療效果很不錯。”
張廷堅有些不耐煩,他走到皮椅上坐下,問他道,“你的意思是,就是我的母親確診了,也不一定能夠保外就醫。”
顧維鈞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有這個可能,你要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這幾年來,國家對保外就醫和取保候審的情況查得非常嚴。我想,既然監獄裏有隔離區,獄方和檢方是不會隨便放人出來的。”
張廷堅看著他,目光愈發的陰翳。
“那你告訴我怎麼辦?怎麼才能將我母親弄出來?我怕她再次想不開去做傻事啊!”張廷堅歇斯底裏地道,“這一次自殺,獄警是發現了,那麼再一次獄警還會發現嗎?如果發現不了呢?萬一她就這樣死在監獄裏,我這個做兒子的會一輩子背負不安和愧疚。”
顧維鈞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張廷堅會這麼激動,這麼失態。